武士之死
一击取头。
当然如此,自从受刀以来,我还没有那一次不是一击毙命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到院处是断头,折身,甚至半粉碎的尸体,血肉模糊肚肠满路,那都是城主
派来「阻上一阻」的精锐战士。
却不想只一刻之间,仅仅就由于那人的一柄斧头,这些精锐战士便分尸于此。
这可真是……
不死不倦,海西第一杀,风暴铁山,这些他过去敌人赠予那人的名号,果然
是没有多少夸张然而这样的人却终于死在我手里了。
难道我比他还强?当然不自从适应过来以后,杀人,从不失手的杀人偶而会
让我高兴,会让我自大,但决不自大至于到这种程度。
还站在那里,无头的身躯仍然显得高大,一身黑衣上不知有多少人的暗色血
迹,刚才我切过他的脖颈的时候,绝对是使出了不必要的力气,结果一口气没换
好,落脚时差点没站稳。
因为那个时候他也在看者我的眼睛。
从来师傅就教导杀人要看眼,所以我记得每一个死者的神情。
从没有一个象他那样空。
空,对是空,不是恐惧惊诧,也不是最后的勇气或解脱的轻松,甚至不能称
为冷冷,那只是无尽的空无。
也许西人说得对,这根本不是人
又有脚步声,有人在发号施令,可以听到刀身磨着刀鞘,还有箭壶在沙沙吵。
迟来的士兵把这里包围起来了。
又有几个人走过来了,其中一个,是高手。
他们进来了,几乎每一个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些,我还听见了他们胃里的反应。
的确,处身修罗沙场,只要是人就会动容。
「果然是黄金之剑。」老狐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好像在哪次豪赌压
上全部家当小嬴一把一般,淡淡的语气中透出兴奋又带有一丝遗憾。
看影子,最左边那个我从没见过,即使在沙莫人中也可以称为魁梧,腰下一
把异形兵器,自从下马以来呼吸一直没什么变化。粗,重,悠长,就象海潮。
" 这位左武士,教长大人正在对你说话。」有人压下了胃酸,开始干起自己
该干的差使,那种恰到好处的拉长语气还真是有趣。
我就转过身来,眼光是用来分辨一个人是死是活那种他们的表情很精彩,可
是我没有时间细看。
出乎预料他非常年轻,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巨人,还没有一点胡须,脸上却
满是风沙,除了那把大到吓人的弯刀,简直就象随便哪个部落中都可以找到的游
牧男孩。
但是他眼中却是挑战者的火光,那不仅是少年气盛,分明能感到他正在计算
地形,光线,风力,还有每一个人。
不对,在他的眼中应该是没有人的,只有暂时组合在一起的肉体和生命。
这就是他们带来补刀的,他们本族的人又一个杀人者。
然后我才把眼光转回到老狐狸身上。
我知道现在我的眼光中已经没有杀气,但是即使是这个老奸巨滑也有那么一
瞬间的不自在才准备开口。这时侯我抢先说话:「这件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这一来显然大出所有人意外,于是我又继续说道「风暴之山不会倒在任何人
手下。」
所有人的表情又是一动,但是他没有。
他的眼神里还有一种……嫉恨。
我又接着说下去:" 当然你们要说是任何人,那与我无关。」
只要不是我。
当然又是老狐狸先缓过来,微微叹了口气道:「如你所愿,真神说道……」
我不等他说完就往外走,一时没人拦我。
我估计这些大人的脸色肯定不好看,但是我实在无暇注意。年轻人的杀气好
像暗潮般向我涌来,脚步越来越沉重,只是行走就已经需要全副筋力。
不,今天动手不合适。
突然杀气变的不那么纯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冒出来,然后,都消失了。
还好,我心中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包围。
「师兄,」刚刚上船我就看到了秋师妹担心的样子。小丫头。
「放心,没受伤。去,给我倒壶茶。」
她走后我才真正放松下来,打开舷窗哇的一口吐了出去。
已经开船了,窗外是夕阳和海潮。
我一边喘息一边发抖,武士那空无的眼神令我浑身凉透:那是不该看到的,
非人间的东西。
我想我永远也忘记不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在空无面前,我的杀气简直就
是个儿戏。
这辈子我再也动不了刀了。
(嗯,借楼回答一下,这些短文都是大概十年以前为长篇练手写的,后来小
说写了个四十万字左右,因为自己的原因,反应不好然后tj……所以现在发出
来骗分的就只是些短文啊开头啊,长的也就几万字的别记,至于正文嘛,一方面
不管实际上多扑街,毕竟曾在别处发过,发到这里有违版规,另一方面也实在写
的较烂不好意思再发了……)
[ 本帖最后由 080 于 2012-2-19 22:10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