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啦,你什么都输完了,看来没有的玩了。」胖男人,拍了拍桌子,收
拾着面前的赌资,打算起身走人。
「等等,」一个清秀带着眼睛的男人,文质彬彬,如果不是在赌桌前,你很
难把他和赌联系一起。他更像做办公室的白领,或许只是蓝领,但是清秀文雅的
气质很容易让人着迷。
「我们在玩会,再玩会。」按住桌面,他希望这个赌局继续下去。
「玩?可以啊,只是你还能拿什么来赌呢?」一个穿着黑色T 恤的男人,在
没有扣住的T 恤下面隐隐的能看到几丝的纹身。纹的该是个字,抑或是曾经爱人
的名字。刻着是要记住,只是记住的或许只是伤害。每每面对镜子,是爱还是恨
呢?
「这。」清秀的男人,突然犹豫了,自己所有值钱的已经输光,而且也借了
一笔不菲的高利贷。男人明白再借,他只有面对刀子了。犹豫着,手却不愿离开
赌桌,因为那些曾经都是他的。属于和失去都一瞬间。不愿,不甘心。所有不能
松手。
「喝,」胖子把手拿离了桌子,给自己点了个烟,然后慢不经心的吐着烟圈。
烟在空中回旋,弥漫了整个房间。灰蒙蒙的带着几丝寒气。「听说你有个不错的
女朋友啊。」一句话似完未完。然后又是吸一口长长的烟。
「啊,什么?」是不懂抑或是不敢相信。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都不懂?」坐着一边,安静或者是偷笑了半宿的男人,萎缩的摸了下自
己的嘴角,是因为有些放困还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有一丝的口水。
「我们只是想尝尝鲜。记得她的皮肤很水灵。」偷笑的男人,分明渴望已久。
或许在第一次在商场和清秀的男人偶遇,就开始注意上了,站在他身边,那个皮
肤如牛奶般细嫩的女孩,长发说不上飘逸,但是带上副半框的眼睛却非常文静和
气质。
纹身男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预备的话梅包(里面是K 粉,酒吧等场所一般都
是装话梅包里)放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一看知道他们的意思。只是只是他从来
不觉得自己会是个赌徒。他听过上了赌桌遍会六亲不认,可是他从来都不认为自
己会在赌博中沦陷。要他出卖对他来说的挚爱,也是他生命中最值得炫耀的部分。
「不可能,绝对不能。」男人一再重复,理智而坚定。
「还等什么。」偷笑的男人已经拿过了男子的手机,拨了他女友的号码递给
了他。男子接过手机,分明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可是
「喂,梦,我在**宾馆,等你过来哦。」
「恩,好的,亲爱的。」
男人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不是自己。
挂了电话,女人换了短裙和黑色丝袜,因为那是男友最喜欢的妆扮。穿上新
买的红色高跟鞋,准备像男友那里奔去。
「这么晚还出去么?」同住的室友看到她要出门询问着。
「恩,明叫我过去。呵呵。」女人笑的很甜很美。
「哦,」室友一声长气,里面是一对女人间的私语,然后两个人都开始嬉笑
起来。
「恩,对了,不要忘记了,后天下午陪我去看婚纱哦。」
「放心。忘记不了。」女人还是冲冲出门了。她从来不愿见男人等她太久。
坐上出租的一刻,她突然想起婚纱,许久许久以前那个叫林的男人说要给她
世界上最美丽的婚纱。只是在他出现后,女人更喜欢甜言蜜语,更喜欢那个带着
黑色边框眼镜,清秀而文雅的男人。
「许久没有联系过林了。明天回来,给打个电话吧,他现在是不是还好。」
虽然那都已经是曾经的过往,只是爱过谁都不能收回。不是恨就总避免不了突然
的想起,然后是长长的几声叹息。如同那首歌里说的,十年之后我们还是朋友,
只是少了拥抱的理由。
「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离开时,林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恩。」女人没有思考答应会的。林突然变得失落了,因为女人的回答。没
有思索的承诺,是因为已经不再对承诺负责,所以可以轻易答应。
「小姐,到了。」司机带着点沧桑的声音很有磁性。梦才突然醒来,已经到
了。
走进电梯,却突然有点坎坷不安。总是不习惯电梯,那种地心失横的感觉,
让人心跳不自觉的紊乱。出电梯的时候头有些晕,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敲了房
间的门。
*** *** *** ***
十月十三日中午,宾馆楼下围满了人。喧杂的是相互询问围观的原因。
站在树边的一个男子,吸着烟,冷冷的说着。宾馆里死了一男一女。女的是
过量吸食毒品,而男人却是自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留言也越来越玄。谁都
知道真相,又谁都不询问真相。
下午三点,尸体被抬出了房间,白色布下掩盖着的尸体已经很难知道他们的
长相,只是那只露出来的手,很白,人虽然已经死去,但是那皮肤还是水灵的让
人渴望抚摸。可以知道,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肯定很美。只是红颜薄命。是爱是
恨,在死去的一瞬间,谁都不再计较。留下的是秋蝉一声悲鸣。留下的是,站在
警车边哭的不成样子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