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0379 2013-3-6 20:13
城市.远方
[color=blue][b] 城市.远方[/b][/color]
[color=red]对于一个漂泊者来说，心有所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哪怕它只是一间残破的老[/color]
[color=red]屋，或者一只古旧的渡般，不论它是存在于记忆里还是想像中，也不论它在别人[/color]
[color=red]的眼中是怎样简陋，对于游子来说，那便是他心灵的全部。
——祝勇《凤凰：草鞋下的故乡》[/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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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城市的梦想，如若追溯，可以回及孩提，我的那个小村落。那是黄淮平
原中最普通不过的一片土地，南依古陈州，北临汴梁。虽无山明水秀之风情，却
也安静恬然。在懵懂的年岁里，那个村落度过我的童年，却也是我曾最想离开的
地方。我一直想知道，“地平线的那一边，还有些什么”？
也在那个时候，有关于城市的念想开始萌生，经汩汩年华洗涤，逐渐清澈起
来——那里有车水马龙，那里有不眠之繁华，不似这个村落，沉静，安然，波澜
不惊。
唯有读书，如那个年纪里的许多孩子，以最大的热忱与爱，痴情于书本，只
因心中熠熠的梦想，透过书籍窥探远方，那里，不知会有怎样的风景？所读书本，
亦不过王子公主，金鱼渔夫。梦幻的国度。
零二年离开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读入中学，沿涡河而下。那是个小城，不
大，南北亦不过几条街，经不起细游，却也微微承载了我幼年时的梦。那个城里，
我开始读更多的文字，从路遥、贾平凹、陈忠实，到金庸、余秋雨，再到古典经
文，涉及甚广，却也如陶先生所讲，好读书不求甚解。更在此期间，透过一些图
片及文字，开始窥视未曾到达过的地方，那些城市的古往今来。
或许一直生无远志，当时的理想相当浅显，一个阳光充沛的城市里，一个家，
爱的人，然后走遍心中所有念过的地方。今之时日，虽不似当年，此初衷却一直
未改。
零三年离开那个涡河边的小城，青春的躁动与不安分依旧作祟，从豫东的大
平原到了豫西。
那是洛阳，几千年来，这座城见证了整个中国历史的辉煌与苍凉。龙门山色，
关林翠柏，马寺钟声，铜驼暮雨，邙岭远眺，天津晓月，洛浦秋风，金谷春晴，
不可胜数之。这座城太老，太旧，沉淀下来的东西太多，有时想，如果历史有记
忆，城市有记忆，那种厚重与苍沧不知会不会使她疲惫？四年求学生涯，站在青
春的尾巴上，幻想着未来与远方。有迷茫时的不知所措，常一个人穿梭于整个城
市的身影；那里有一块属于我的自留地，耕耘过，也收获过。
洛阳期间，开始出行，毗邻的，或者千里之外的。
初之去西安，只为看城。西安是一座城，真正意义上的城，围城的城。古老
的城墙，将这里的人与景围得喧嚣尘上，拥挤不堪。这个城，随处听得到红着脖
子吼着吆喝着的调子，浓重的中原官话，似此地流传几千年的戏曲秦腔；看得到
一群群的闲人，年轻抑或苍老，出落于街头巷尾，门前树下，天南海北阔谈；更
可以轻易发觉，世代居于此的人们，不会有太多的耐心与温和，浮浮沉沉千年之
久的古都皇城，多多少少培养了那种天子脚下京城民众的固有骄傲与跋扈。
所以陕西，唯有在这片黄土地，才会出流浪歌手许巍，闲散的摇滚，干涩执
著。
之后即是南京，“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
人何处教吹箫？”这是南京给我最初，且最为唯美的印象。所以这个江南古城，
让我有如朝圣般地谨慎接近她的每一步。其时零八年，春末夏初，最好的时节。
然，秦淮河已不似杜牧“烟笼寒水夜笼沙”之曲幽，更不如汤显祖之“回廊
屈曲通晴雨，驰道流离莹月波”之风流，唯有混浊，水面的色泽浓重得有如其千
年的历史沉淀，不起涟漪。乌衣巷却如昔，只在门外的一块旧石上用新漆涂有
“乌衣巷”三字，其余已残败不识，或许真不过若刘禹锡之诗：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强烈
的怆然感，落于一肩的晚照，厚重有如逝去的千年光阴。
后来，读祝勇的文化笔记——《凤凰：草鞋下的故乡》，又疯狂迷恋上了这
个湘西小城，温情，妩媚，文质彬彬：“封闭的小巷守不住水乡的秘密，木板缝
隙间的光亮透露了河流的存在。那些木板房，一面临街，一面临水，仿佛一条边
境，连接两个国度——这面是曲折狭窄的小巷，那面是宽阔青蓝的江流……”那
些散落于书页中的黑白照片，斑驳的古城楼，临水的吊脚楼，雕花的木门，雾气
凝聚的石板街道，让人安静，心驰。边城，沈从文的故乡，如其人，亦如其文。
忆江南，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初
识杭州，始于王朔和金庸的辩论，提到杭州、开封以及河南。对杭州有种莫名的
亲近，但仅此而已。一一年多次往返杭州，却不曾在深秋月夜上灵隐，不曾去看
潮头，也不曾欣赏到冬日雪后似断非断的桥面。
没有一个城市，像杭州般拥有如此众多的爱情传说。许仙白娘子在断桥相识，
梁山伯祝英台于万松书院结下三年同窗情谊，苏小小和阮郁、郁达夫与王映霞、
徐志摩并陆小曼，他们或在杭州相识，或在杭州相知，或在杭州相守，留下千古
佳话。
从古至今，湖畔的爱情就诉说不尽。这个适合遇见爱、萌发爱的地方，处处
流淌着爱的气息。春天，白堤上杨柳拂面，眷眷无限缠绵。断桥上永远是人流如
织，几千几万的人潮中，那把伞，就独独帮你遮挡了风雨。四目相交，爱意萌生，
这是千年的修炼才得来的缘分，多么难得，多么奇妙…在杭州，锁住一个人，慢
慢地行，慢慢地品，一生就爱这一个人。
……
至此芜湖，这个江南小城，比我幻想中小的多的地方，没有每一块石板都篆
刻着历史的小巷。我从一个遥远的城市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充满了种种关于这
个城市的幻想。“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不似南京之雍容华贵，
却也有其邻家女孩般的恬静安好。最喜的，莫过于在这个城市的某个雨天，偷得
一下午，临窗听雨，可读书，可远观，亦可入眠，再美好不过。
只是，在许多时间里，我依旧会怀念起洛阳，那个驻留了四年的城市：她的
凌乱，她的喧嚣，以及她的，奢华过往：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
海子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只是我依
旧会梦魂萦绕——那些远方的城市，或者城市的远方，如郑愁予的《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
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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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a8557 2013-3-8 09:46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excellence 还是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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