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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ongway0157 2011-10-21 23:22

大侠东方丁

[font=宋体][size=4]
    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不知道是哪个地区,不知道是哪座深山古刹——这里,出了个大侠东方丁!

    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

    东方丁本来的名字叫席四。不过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大侠叫张三、李四、王五、木头六,大侠们的称谓通常都是什么“东方兄”、“夏侯老弟”、“诸葛先生”、“南宫大爷”之类的东西,听起来就像那么回事的,响当当的。席和西同音,不过他说什么也不想姓西门,生怕将来出落得名满天下的时候,大家会都来尊称他一声“西门大官人”,虽非彼人,却也着实不爽。“一二三四”之流当然也得换,还是“伯仲叔季”听起来冠冕堂皇,不过这位席大侠会写的“季”字只有一个,还是女子旁的。无奈之余,大概也只有退而求其次的“甲乙丙丁”了。于是席四变成了东方丁,在他心里,震古烁今的大侠东方丁,这就算是诞生了!
    如果你自己认为你是大侠,那么谁也拦不住,你就是大侠。
    东方丁是个大侠,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东方丁从小就身强体壮,百十斤的柴火扛起来就走,骑马蹲裆地捡一天粪球也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要是撒开花儿的跑起来,邻居家的癞头黄狗那是说什么也追不上他的。
    光光是这些当然还不够,东方丁尚武,他知道“名师出高徒”,那么要想成为“高徒”,自然也要先找“名师”。听说书先生说武功高强的大侠们,大多隐居深山,不在凡间。评书里主人公的师傅也清一色的都是什么什么山,什么什么寺的老方丈、老真人。东方丁再也坐不住了,毅然决然,扔了粪筐,离家出走,去寻找他命里的名师高人。
    黄天当真不负有心人,真的让他找到了那什么什么山,什么什么寺。在这个传说中的小庙里,东方大侠跟着扫地的师傅,或者应该说是假装扫地的神僧,真得做起了苦工。扫地神僧当然很喜欢东方丁,因为自从这个人来了之后,他就再没扫过地。偶尔翻出年轻时候学的什么金刚经、法华经,一股脑的教给这可爱的年轻人,也算是老有所为,老有所乐了。从此,师傅真教,徒弟真学。一晃半年过去了,东方丁扫了一百多天地,挑了一百多天水,做了一百多天的饭,背了一百多天那不知所云的“秘籍”,倒也算是颇有进境。
    无奈好景不长,老神僧感冒发烧肚子疼的大病了一场,足足躺了一个月。大病初愈以后,精神倒是更加矍铄了,只是再也不说什么佛法了。时而席地而坐,时而窜高蹦低,时而念些深奥的咒语,一个人在菜地里足踏萝卜白菜,左手拎着泔水桶,右手挥动长杆的柴草叉,指东打西,虎虎生风。嗯,毫无疑问,师傅念我仁孝,终于要传我真功夫了!于是乎,东方丁天天就在旁边瞧着学着,还真是一看即明,一学就会,泔水桶盖子和长杆粪叉也耍得和师傅一般的高深莫测。只是神僧这门武功变化实在太过繁复,每天都有新招式,新学问。
    就这样又学了大半年,神僧终于归了天。东方丁对这位老神僧自是感激不已,想那老神僧为了传授自己这套盖世奇功,殚精竭虑,耗尽了元气,乃至圆寂归天。于是就在菜地里深掘大坑,厚葬了他老人家,神僧那应手兵器——泔水桶和柴草叉也一并下葬。
    小庙中就剩了东方丁一个人,蛟龙岂可困死山林?于是按照在说书先生那学来了惯例,放了一把火把小庙付之一炬。然后把桶盖被再背上,粪叉别在腰间,虽然别着不太舒服,不过他以为手里总是拎着兵器的家伙终究不像是高手,高手的兵器在腰间是不能轻易使用的。
    于是,整理衣衫,大踏步下山而去。
     。。。。。。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东方丁,东方大侠一把大火烧了小庙,斗志满满地走了里许山路,脑袋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的不安: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抬手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长杆粪叉,稳了稳背上的泔水桶盖,豪气顿生,大英雄一叉在手,当真天塌下来,也只是一招举火烧天,化身那擎天白玉柱,巍然不倒。
    复又行了十余里,天渐渐黑了,东方大侠终于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始料未及,原来这大侠也是要吃饭的。老肠子老肚子咕咕乱叫,心也有些慌了。这满山遍野的杂草怪石,上哪里找人家去?要说老天爷终究还是公平的,在让人绝望的时候,往往也会给人留下一些希望。东方大侠很快就发现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四下望去这满山遍野之上,能入口的竟然只有野酸枣和山里红,再无他物;而好消息当真是不错的,那就是这野酸枣和山里红有的是,管够!
    真是一夜艰辛啊。。。。。
    东方大侠一宿没睡,不是不想睡,实实在在是睡不着。他感觉自己的牙已经全都倒了,不再听自己的指挥了,肚子里翻肠拧劲儿说不上来的难受,骨头酸酸软软,手脚也全然用不上力气,似乎连血液也是酸的了。太阳高高升起,东方大侠四仰八叉的躺在大石上,足足晒了半晌,身上才有了些力气,可肚子却又有些饿了。于是他咬着牙拼命勒了勒腰带,指天发誓:从今往后,就是饿死也再不食这要命的酸东西!
    顺着山涧小道,强挺着又走了半天,前路依旧漫漫,何时方休?大丈夫千金一诺,发过的誓自然是决不能食言的。然而,饥饿的感觉是那么无法抗拒,挠心般的狂躁。东方丁仰天一声长啸,惊得树上寒鸦乱飞,蓦然抽出腰间的长叉,奋力地相旁边的一簇夹杂着猩红的酸枣的低矮灌木狂劈猛打,兀自大骂:“酸枣,酸枣,全是酸枣,老子要大饼、馒头、窝头。。。。。。”一时间诸般解饿的食物都想了起来,对这鲜红的酸枣那是更加的憎恨了。
    突然间,白影一闪,一只白毛小兔从灌木丛中钻出,向着山上飞窜而去。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东方丁两眼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这跳动的肉块绝不能错过!于是提一口气,狂舞着粪叉,奋力追去。大侠终究是大侠,寒暑的苦功终究也没白费,跑了足足一个时辰,累得兔子都跑不动了,被东方丁一叉钉在了地上。这是东方丁这一天多来看见的最像食物的食物,也是他这一年多来从没见过的荤腥,更是他二十五年来都极少有机会品尝的山珍。寻了条小溪,把兔子剥洗干净,生起一堆火,美美地烤起兔子来。这醉人的浓香,比那些野酸枣、山里红不知道要胜强几千万倍了,纵使是骨头也有说不尽的味道,自然也就不必要再吐出来了。
    豪爽的饱餐里一顿,收拾行装,才发现刚才狂奔的时候,自己的衣衫已经被灌木丛刮得褴褛不堪了,黝黑的大腿上挂着血丝,颇有些疼痛。站起身形,四下张望,尽是荒草,来时的路那是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如何是好?大侠是不会被这种小事难住的!所谓人急智生,长叉笔直的向天空抛去,落下时指向何方,何方便是我东方丁的出路。只见长叉翻翻滚滚地飞上去,又翻翻滚滚地飞下来,砰的一声,深深地插在了土里。。。。。。
    这个。。。。。。
    踌躇了半晌,带着一脑袋莫名的无奈,东方丁只好熄了火堆,沿着小溪向着东方信步而去。。。。。。

    良心丧于困境,危难方显本心。

    东方丁顺着小溪,曲曲弯弯足足走了一天,渴了就捧溪水来喝,饿了却着实不太好办。溪水清浅,偶有的小鱼小虾还没有拇指长,况且往来灵活捉之着实不易。就这么半饥半饱的挨到了第二天,早上一睁眼,东方丁眼睛里就闪出了希望的光。路,前边有条路!不是山间野道,是人工修成的土路,虽不甚宽,但终究是正经的路,可以通到村镇的希望之路。
    站在路中间,东方丁哭了,他知道自己的希望,自己的梦想,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东方丁沿着土路兴奋地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发现前方路边竟然有个小店,卖饭的小店。酒饭的香气飘飘悠悠的传了过来,东方丁喉头一咕噜,肚子里也跟着咕噜噜的应和起来,连忙紧了紧腰带,快步向这小店走去。
    小店里一个老板,一个小伙计,热腾腾的包子屉堆在桌子上呼呼的冒着白烟,三两个客人正悠闲的吃着包子喝着小酒。好个东方大侠,眼睛都蓝了,包子,多么亲切的包子!嗯,猪肉大葱的,没错,闻一下就知道肯定是猪肉大葱的!疾步进了小店:“包子!伙计!我要包子!”
    伙计迎了上来,刚要招呼,却又犹豫了。这大汉倒是身高膀阔,可这头上乱糟糟似草,脸上黑乎乎似煤,身上的衣服破得一条一条的,随风飘荡,脚上的草鞋前边无头,后边无跟,要饭的也要比他整齐些。是要饭的?可要饭的哪敢这么理直气壮?“这位爷,咱们小本经营,概不赊欠的,您老可有现钱?”
    原来大侠吃饭也是要给银子的。东方丁有些发懵,他已经好久没见过银子了,更不会想到自己一个满身武艺的大侠还得为花钱吃饭发愁。伙计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东方大侠的心,一样的和颜悦色:“没钱您就外边请吧,别在这儿充大爷!”
    要说店老板心肠倒是不错:“挺大的个子,干什么不行,出来要饭,没出息的东西。小三儿,给他俩馒头,打发他走吧。”
    东方丁接过伙计撇来的凉馒头,心中好生的委屈,我堂堂大侠东方丁居然要靠小人施舍?愤然举手,欲把馒头掼之于地,心中终究不忍,唉,也罢,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和伙计打听了前面的路程,才知道前面有两条路,终点都一样,大路人多好走,小道荒凉难行,不过大路却要多走几十里。东方丁一无车,二无马,有的是绝世武功,那是自然要去走那小路的了。
    上了路,走了大半天,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真是前后不着边,上下够不着。东方丁越走越是羞愤,学了满身武艺,怎么是这般结果?山风中夹杂着腥气,格外透着荒凉。好不容易找到了去城镇的路,怎么还是这样的不堪,连个鬼影也没有?学了这满身武艺,又为了什么来的?连个热包子也吃不上,凉馒头都得靠别人施舍,我这满身的武艺又能用在哪?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好吃好喝的,我满身的武艺,却什么也没有?不服啊!不服!羞愤之情渐渐变成了对老天爷的怨毒,老天爷不给我,我就自己抢!我要劫道!我要劫道!
    善恶本在一念之间,而天下事,就是一个巧。想要劫道,前边就来了客商。一个送菜的小老头,坐在驴车上嘎嘎呦呦从远处缓缓而来。东方丁躲到路边草丛之中,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没钱的买卖实在是没做过啊,心里上哪有底儿去?默默背诵着说书先生教的那四句强盗的名言:“此山是我开,此书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心里一横,只待驴车一到,我东方丁就不再是大侠了,而变了强盗。
    驴车去忽然停住了,毛驴原地打磨,任凭老头鞭打就是不往前走。东方丁大奇,难道我被驴发现了?这畜牲发现我要劫道了?
    息呼间,腥风大起,一声摄人的低吼,草丛中窜出的不是东方丁,而是一头斑斓猛虎,迎着驴车扑了上去。东方丁吓得一哆嗦,裤子也湿了,这老虎是从我身边窜出去的么?我的娘啊!老虎显然对这要饭的不感兴趣,车上的小老头皮干骨瘦更是没什么滋味儿,它的目标很明确——驴,只有驴。于是,这真正的山大王扑了上去,一口咬住毛驴的脖子,片刻间毛驴颓然而到,老头子连滚带爬从车上折了下来,腿软软的动不了,裤子却也湿了,像东方大侠一样。
    老虎当然有恃无恐,拖着毛驴死命的往后拽。毛驴身上还套着菜车,一时却也拽它不动。东方丁神志渐复,还没想好该如何是好,头脑一热,抽出长叉向着老虎飞奔而去。先救了老头再说!
    “啊!”一声暴喝,照着老虎后背就是一叉。身入流星,去势如风,叉似电闪,破空而至。只可惜匆忙间失了准头,这惊天动地的一叉,“扑”的一声,不偏不倚,正插在老虎的屁股上。力道着实不小,铁叉头插进去了半尺多,叉杆却是木头的,“啪”的一声从中折断。东方丁余势未衰,竟扑到了老虎背上。脑袋里忽然间闪过了三拳两脚打死猛虎武二郎,英气勃发,挥拳欲打。可他忘了,常言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被这大铁叉钉进了屁股,老虎疼得都要疯了,连蹬带踹,躬身一跃五尺多高,一下子把个东方丁甩出去三丈多远,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也幸亏叉子柄折了,老虎怒吼连连,翻翻滚滚,就是甩不掉屁股上的铁叉头。疼得老虎无心恋战,那驴自然是也不能再要了,不知道什么人用这阴招,保命要紧。于是乎一蹿没入草丛,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

    路漫漫其修远兮,拉着驴车而求索。

    东方丁毕竟是练过功夫的,身强体壮,慢慢爬起身来,稳了稳心神。老虎呢?跑了?我的叉呢?还在老虎屁股上?哎,趁手的家伙没了。得快点走,莫等的老虎拔出了叉子又追了回来寻仇。
    转身刚欲走,却见老汉兀自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身上抖个不停。东方丁本是善良人,此时哪还记得当初却是准备要劫道的,而这目标又正好是这小老头。好一阵呼唤拍打,老头才还过神来。四周一望,忽然一生哀号:“我的驴啊!”说着,扑到驴身上嘟嘟囔囔得哭了起来,絮絮叨叨也听不清是说些什么。东方丁心中好大的气,我救了你性命,连老师留给我的兵器都赔上了,你不先与我说话,却哭起了驴,真是好没道理。
    正待分说,老汉似乎也明白了过来,爬过身来就是磕头,“谢谢恩公爷救命”、“谢谢好汉爷帮忙”不绝于耳。这英雄好汉直叫得东方大侠心里暖洋洋的,这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人这样称呼我啊。嗯,这老汉着实得可怜的紧,我定当帮他一帮。
    扶着老汉坐在车辕上唠起了家常,却又也忘了老虎要回来报仇的事了。“老爹这是从哪来啊,前面是什么地方啊?”
    老汉擦擦眼泪,抹抹鼻涕,这才打量着眼前这黝黑结实,穿得破破烂烂的青年“乞丐”,顿了顿,说:“我家在前面鱼木村的,每天赶着车给那边的市镇送菜。”说着朝东方丁来的方向指去。
    那边还有市镇么?嘿,早知道就朝那边走了,这走错了方向,还真险些要了性命。
    老汉继续说道:“今儿个贪图小道近些,往常就是荒了点,也没见到有老虎啊。不知道这畜牲是哪来的。。。。。。哎,我这驴也让它咬死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东方丁心里只道:往常当针见到了老虎,你也就没今天了。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忽然老汉翻身“嘡嘡嘡”的又磕了几个头:“恩公,好汉爷,您是丐帮的英雄吧?”
    东方丁:“我。。。。。。”
    “您好事做到底,能不能帮我把这驴送回家啊?驴是死了,可也比没有强,卖肉也能换点钱,要不我可怎么活啊?”
    东方丁:“我。。。。。。”
    “这驴车没驴我糟老头子也弄不回去,驴死了,车再丢了,我还不如也味了那狗日的老虎呢,落个干净。哎。。。。。。”老汉抽抽搭搭又掉起了眼泪。
    东方丁犯起了难,帮这老头拉驴车,累不累倒是没什么,可这不是离市镇越来越远么?可看看老头一脸的可怜,恻隐之心大胜,大侠总是要扶危济困的,却忘了他当初本是要劫道的。
    “老爹你放心吧,我帮你。”说着,帮老汉把死驴卸下了套,三把两把翻到了车板上,把掉在地上的青菜一堆堆得摆在驴身周围,摆不下的就堆到驴身上。东方丁咬了咬牙,紧紧腰带,把驴套子斜肩铲背套在自己身上,嚼子那是不用咬上的了,双手提起车辕,腰板往前一探,双腿用力一蹬,驴车嘎嘎悠悠当真的又动了起来。
    之前店老板施舍的两个凉馒头那能顶得多少时辰?被老虎这么一折腾,忘了饿劲儿了。现在,闷头拉着车,肚子又开始叫唤开了。老头在后面扶着车上的菜和驴,左一个“恩公”,右一个“好汉”的叫着。东方丁现在是明白了,这英雄好汉不是那么好当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他也只能上下而求索了。山路总是曲曲弯弯起起伏伏,“驴车”摇摇晃晃却也没有停下。东方丁拼了!
    夜色降临,皓月初升,山道上凉风瑟瑟,刮过山谷呜呜作响,草丛中虫鸣声稀稀落落,远处偶尔还能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哀鸣。然而,这所有的声音东方丁都听不见了,他所听到的只有发皱的木轮轧在崎岖的山道上的吱吱嘎嘎的响声,单调而烦躁。东方丁挂着龙套的肩膀酸了,他想揉一揉,但是不行,因为那提着车辕的双手也是酸的。不只是肩膀和双手,双腿也是酸的,甚至心好像也是酸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月亮已然正当空,东方丁已经不再感觉酸楚了,因为全身上下已经麻木了,心也跟着麻木了。
    这车总是要有人拉的;
    这脏活累活总是要有人干的;
    干什么不是为国为民服务啊;
    这服务当然是应该的;
    。。。。。。
    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艺,我是大侠,可国家每年都要冒出很多大侠,和韭菜一样,大侠也很不值钱,也得拉车,实在是天经地义啊。
    我以后也得拉车吧,我东方丁认命了。
    “快到了。”老汉如是说。
    抬头看看,前边黑乎乎的,隐隐约约似有三两点星火晃动。
    真得快到了么?真的么?
    。。。。。。

    否极之后,来的一定是泰?

    村庄不算大,从东到西,二三十户人家。
    东方丁看见了村庄,便感觉仿佛人生的全部希望一下子都在这里找到了依托。理想的大小本就是会变化的,顺境中它便不断的膨胀,直到使自己和理想同时变得愚蠢;逆境中他便会不断的萎缩,直到它小得连自己都看不见了,便可以心安理得逆来顺受了。当然,也会有人的理想从不会随环境而改变,矢志不渝。这种人理所应当的有获得固定称谓的特权,其中九成九的人被叫作“疯子”,剩下的凤毛麟角被称作“圣贤”。
    东方大侠显然还不能算是“圣贤”,幸好他也还不是“疯子”。他此刻的想法就是:我这辈子就在这种地砍柴了,哪也不去了。大侠的威风终究还是抵不住吃饭睡觉的温柔。
    扶车的老汉快步转到车前:“英雄,好汉爷,你先在这休息休息,我到村子里找人出来接你。。。。。。”
    话音未止,老汉已经一路小跑,奔村庄而去。他跑的可真快啊。这是东方丁今天最后的感受。看了一眼老汉的背影,东方丁蹲下身子,扶在车辕上,眼皮一沉,便睡了过去,连身上的驴车套子都忘了摘下。他实在太累了。
    。。。。。。
    东方丁没能看见村民们迎接英雄的“盛景”,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头过午了。不过,他也不必遗憾,因为那“盛景”着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村民们被老汉兴奋的呼喊声惊醒,爬出被窝,呼呼啦啦就跑出来迎接打虎英雄。打虎英雄?没说的,身披英雄氅,鬓插秀绒球,头似麦斗,眼赛钢铃,站起来顶破天,坐下压塌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然而眼前的这个挎着驴套子,爬在车辕上睡觉的乞丐,落差实在是太大了。尽管他们知道老汉不会说谎,车上躺着的驴也不会说谎,肯定也不会有人为了圆一个谎就杀掉一头驴,那代价也太大了。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世上无数大事,甚至是杀伐生灵的战争,其实大多就是为了圆一个谎言而已。
    这是在哪,身子软软的,通体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肉的香味。。。。。。我这是在仙境么?
    东方丁刚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小童晃着冲天杵的小辫跑了出去,边跑边叫“醒啦!醒啦!爷爷,他醒啦!”
    仙童?东方丁坐起身子,揉揉眼睛,定了定神,才发现,这不是什么仙境,而是个简陋的农家,虽说算不得家徒壁立,却也实在没什么像样的陈设,只在墙上挂着个笸箩,墙角处并排摆着两只旧木箱。东方丁伸个懒腰,正要下炕,却见昨日那老汉一脸欢喜的跑了进来。“恩公,你可醒了,饿了吧,吃饭。”说着,便在炕上架上了小桌,旋风一样的出去,再回来就摆上了一笸箩大饼,还有一大海碗的炖驴肉,从老虎嘴里抢下来的驴肉。
    肉不来,东方大侠还有点拘谨;肉一摆到桌子上,东方大侠就再也忍不住了,太饿了!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拼了!
    老汉坐在旁边笑着看,全村的小孩都被那梳冲天杵的小童招呼了来,堵着门口好奇的张望。他们是欢喜的,因为屋中这个正在“奋斗”的大汉,不仅满足了他们想见英雄的梦想,还使得他们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香喷喷的驴肉汤。
    英雄自然有英雄的吃法,东方丁一口气干掉了五张大饼,三大碗肉,又饶有兴致的接着吃了个大饼夹肉,喝了两碗肉汤。大概是饱了,此刻便是就这么死了也认了!
    残席撤下,一问老汉才知道,这里原来就是老汉昨天说的鱼木村,自己昨天昏睡过去,是被村民们抬进屋的。体力恢复的东方大侠,一跃下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到底是大侠,身体结实,一切安好。老汉又拿来一套从邻居那里借来的粗布裤褂,送给东方丁,替换了他那身丐帮的职业装。
    所谓“人衣马鞍”,换了衣服,东方大侠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概。东方丁感觉心情格外的好,看来好吃好穿的作用是相当明显的。随后,便开始了一场热情洋溢的乡亲见面会,大半个村的山民都得到了打虎英雄东方大侠的亲切接见。在一片“英雄”、“好汉”的赞叹声中,东方丁自然的忘记了他昨晚想要在此终老的小心愿,为了这些父老乡亲,他应该而且必须要到县城去干一番大事业才行。
    和村民们表达了自己的心志,大家虽想挽留,却也颇为支持。告诉他出了村往南再走百十里便是个大县城,过了县城不远,两三百里便是省城,当然大概再走两三千里那便是京城。老汉为他准备了大饼干粮,村口三婶送了他两个鸡蛋,“冲天杵”把兜里的花生分了一半给他,村长更是慷慨,毫不犹豫便把自家的粪叉赠与这位在大战中折了兵器英雄。
    就这样,东方大侠别好粪叉,背上他那宝贝桶盖,怀揣着村民们的馈赠,又一次上路了。
    县城,县城,我东方丁东方大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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