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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经典原创合集精装版】(2010-10)

【秋雨夜,过客心乱】
作者:forgivemylove

      下了两天的秋雨让地面泥泞湿滑,坑洼处的积水似乎在警告着什么,但我依
旧不改变行走的步伐。

  下午接到家里的电话,奶奶打来的,说爷爷病重很想见我一面。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即便是在两个小时火车车程的另外一个城市,我
也很少动回家的念头。

  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不敢,而我无法面对,无法面对行将就木的爷爷奶奶。
作为长子嫡孙,从出生开始就背负了不一样的责任,虽然有人说过那是我强加给
自己的压力,但我一直认为那是我应该去承担的,可现在我没脸去见他们。

  从小开始,我默默的履行着这样的职责,似乎是为了他们的意愿而存在,我
不是没有反抗,随着年龄和思想的成熟,反抗少了,忍受多了,因为对他们而言
能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总有一天我会一个人踏在这条旅途上。

  不知道自己能走多久的旅途。

  往昔的记忆变得模糊,想不起来有过怎样的欢乐与眼泪,只是心中低低的一
阵响声,在告诉我,那是一些重要的人,很重要,很重要……

  我生在外婆家,长在爷爷家,可以说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我,因为我是长子嫡
孙,也因为幼时父母外出打工养家。我不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父母是何时,做
了何事,是开心还是流泪,我努力在夜雨中回想,记忆的链条却在某个位置彻底
断裂,想不起来,记不清楚,儿时我便有这样的感觉:我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慢慢
忘却以前才能腾出空位留给现在。

  可现在我又记得了什么?

  发现脑子越来越不好使,忘记了很多,迟钝了很多,好像被格式化清空了原
本的活力与睿智,只是一具依旧指令的人形工具。

  只有在夜深人静无法入睡时,才会短暂的回归,想起一些让我心疼到无法抑
制只能用拳头猛击心口舒缓疼痛的事情。

  这算不算是一种病?如果是,我已病入膏肓。

  外出旅游我总喜欢去看带着古韵的地方,厚重的历史积淀可以让我安宁,呼
吸间让我感受到那个时代传递的气息,我一直认为历史是最诚实的,无论好与坏
丑与美善与恶,历史不说谎,只是现在的人,现在的历史带着太多的政治色彩和
人物雕饰,一如某些城市所谓的古镇,不是刷上灰墙装上木门就可以叫做历史古
城,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可惜,现代人能看到假的就很开心很愉悦,等面对真实
时,却皱着眉头,是不是因为真实往往没有华丽的外表?

  我想我也无法面对真实,因为我总是在忘记,忘记那些真实的过去,零星的
碎片也无法告诉我那究竟是快乐还是悲伤,很多时候我是在听别人告诉我,谁谁
谁曾经对我很好,谁谁谁又曾经对我不好,我只是笑笑,分不清是苦笑冷笑嘲笑
还是只是笑。在大脑里我幻想着自己笑的样子,应该是很帅气带着智慧的味道,
等后来面对着镜子对自己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样,无关帅不帅,智慧不智慧,
我根本不会笑。那样笑的感觉只是我脸部肌肉牵动导致大脑皮层的幻觉,原来,
我也是喜欢假象的。

  那我此刻的心乱也会是假象么?

  我总是害怕一个场面,离别的场面,亲人的离别朋友的离别,可我也知道,
很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要离别。

  如果没有相聚会不会就没有离别?逻辑的关系让我选择不去相聚相见,可感
情的事,本就没有逻辑可言,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要走,特别是人越老,特
别是老人。

  爷爷从去年开始身体就大不如前,原本十分强健的身体,原本在80多岁老
人群中算得上超级强健的身体一下子垮了,时间岁月的手段是残忍的,也是无法
抵抗的,我也渐渐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长生不老,也渐渐知道那一天已经离
我不远。

  爷爷想念的始终是我但我却很少回去看他,每次回家看到父母苍老的面容,
我的心就一阵阵的刺痛,难于呼吸,艰与言语,只能点上一根烟,看着生命慢慢
的燃烧殆尽。我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无法兑现曾经许下的诺言,即便我一生也
不会许下几个诺言,从很小我就明白,男人不要随便许下诺言,因为那会是一辈
子的债。

  我欠的已经够多。我已经还不起这样的债。

  也曾埋怨过,痛诉过,为什么要生我下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让我有这样
的一颗心,去承担,去兑现,无数次对自己和别人说我不是一个好人,可为什么
那么多人相信我是一个好人,连让我做坏人的机会也不给,硬生生逼成一个我不
愿意的好人,我可以在女人的床上换来换去,却无法对真正相爱的人说出承诺,
哪怕是一句谎言,哪怕只是为了短暂的幸福?

  人生几许失意,为何偏偏选中我。

  带着与生俱来的孤独感,在漆黑的泥泞路上,用拖鞋踩过一个个积水洼,飘
来的雨丝迷糊了镜片,可黑夜总会过去,或许明天就是一个艳阳高照,可我的世
界永远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一个人面对着黑,面对着孤寂,看着阳光下嬉笑的
面容,慢慢的走过。

  我只是一个过客,拖着承重的枷锁,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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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杂谈 初篇-美食篇】
作者:windbupt

      其实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美食,至少我觉得那里的食物比中国差太多了,无
非是面团和饼而已。

  饼:也就是Pizza了,相信很多人心里的Pizza都会和必胜客,比
格挂上钩。其实那些都是中国Pizza,和正统Pizza差别很大。

  首先,最明显的就是薄厚度,传统Pizza是很薄的,比我们经常吃的葱
花饼还要薄一些;

  其次,放的原料,国内会出几种大家都喜欢吃的口味,然后大家根据喜好来
点,而真正的意大利Pizza放的东西都是随机的,也就是不同的餐馆你很难
找不到同一种Pizza,也就是店主们都会发明创造不同的Pizza;

  第三,形状,我们吃到的圆形状Pizza是正规餐厅的吃法,也就是传统
Pizza,其实还会有椭圆形,长方形的Pizza,你吃多少直接要就好。

  关于Pizza还有个传说,说是当年意大利人来我国的时候发现馅饼很好
吃,于是回去找厨师学习做给他吃,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封口,于是干脆就把原料
放在外面了,变成了今天的Pizza。

  另一种饼:这种饼不同于Pizza,是将面包做成扁的长方形,然后从中
间剖开,然后在中间夹各种不同的肉来吃。但感觉还是馅饼没学好的结果,真是
可悲。

  面:也就是Pasta了,就是大家偶尔会吃的意大利面了,但Pasta

是泛指各种面食,意大利面只是其中一种,还有其他各种形状的。什么圆的,方
的,三角的,扁的,宽的,螺旋的,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这些面食会和各
种肉,蔬菜,奶酪混合做成不同的口味。是不是有点耳熟?对了,就是和Piz
za很相似,不同的餐馆每天都会有不同的Pasta。

  是不是很奇妙?如果你每天不自己做饭吃的话,第二天吃什么你是不能自己
选择的,餐馆做什么你就必须吃什么。

  总结起来就是意大利人太懒!做饭的不考虑客户是否喜欢吃,吃饭的也不在
乎明天能吃什么。可见发达太久了不是什么好事。

  特殊类:这类基本上是每天都会有的,都是些什么呢?我来列举一下吧:牛

排,鸡排,鱼排,汉堡,也就是正规西餐类。和我们看欧剧美剧不同,大部分本
地人很少吃这些的,而经常吃的是上面提到过的Pizza和Pasta。除了
鱼排还不错,其他的个人都不喜欢。

  说完了各种食物,那么再说下用餐流程吧。

  正规的意大利餐有四个步骤:firstcourse;secondco
urse;maincourse;dessert。

  也就是第一顿,第二顿,主餐,甜点(这帮孙子真能吃)。

  firstcourse一般是面包,番茄之类的开胃菜,随便吃吃就好;

  secondcourse一般是各种蔬菜和奶酪,这里说下意大利的新鲜
奶酪非常好吃,还是炸虾饺也很好吃,但千万别吃太多,要不maincour
se你吃不了了;

  maincourse就是我们上面提到的Pizza,Pasta和各种
排了,也就是让你最终吃饱的东西。

  dessert饭后甜点,值得一提的是提拉米苏,意大利的提拉米苏是最
正宗的,当然你要首先喜欢巧克力才行。

  总体来说,旅游还OK啦,大家可以尝尝鲜,长时间吃会吐到胃酸都出来的
(本人亲身经历,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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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

作者:竹目

  记忆的起源,那是我婆婆破旧的家,一个叫“山心”的村子里。一房一厅一
厨房,一张圆桌一张长椅和两张木板床,青砖瓦盖泥地,就是这些支撑着我最童
年的欢乐。


  在我婆家不远处就有一条马路。马路很少有车过往,更多的是拖拉机,和被
牵着的大水牛,和一天经过两次的小巴士。要是有一辆大货车经过,这个村子里
的小伙子们就乐了。首先,是看见货车的那个小子肯定会尖叫。听到呼声的小伙
们,无论是在做游戏,是在吃饭,还是在洗澡,都会冲泡出来看大车。要是有一
辆鸣叫着的警车或者大吊车经过,大伙们肯定是要疯了。


  晚上,我和阿华喜欢坐在空地上看对面马路的车子。乡下的夜晚,是特别的
安静和黑。静静坐了很久,阿华拍了拍我肩膀,指向远处的天边。我表示什么都
没有看到,他叫我看着。忽然,远远的一座山头像是盖上白白的薄纱,转眼又归
于黑暗,能听到远处微微隆隆的声音。又一座山头盖上了更厚一点的白纱布,转
眼又消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巨大的货车终于在转弯路口出现,车头的灯光
直刺我的眼睛,我忍不住眯了眼。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亮的光。我转身看看背后
的山头,整座山都变得雪白的。房屋上的一块块红砖和地面上的一颗颗小草都看
得如此清楚。货车开得很慢,缓缓在我眼前经过,我是如此感觉到地面的微微的
颤动,颤动从脚底传到我的心脏。我和阿华站着看,舍不得货车离开我们眼睛一
秒,直到没有任何一座远处的山头被照得哪怕一点点的白。


  那一年,我看见过很多的车,巨大的巴士,二十个轮子的大货车,轮子比大
人还要高的压路机,有一个大钩子的吊车。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将要去哪里。


  我只知道,他们曾经从这里经过。

  再过一年,我和几个小伙子站着一条木板桥上。已经下了几个小时大雨的天
空,还是下着一两点的小雨。脚下的小河已由清澈变得暗黄混浊,河水很急促,
就差不到一米就要从桥面上流过。很多杂物随水跟去,破衣服,泡沫,木头,竹
竿,啤酒瓶。我们最喜欢那些瓶子了,手里拿着几块石头,就瞄着玻璃瓶扔去,
我们都抢着要把他们破碎。那么多个瓶子都白白给别人打破,自己终于打破了一
个,刚兴奋不久,婆婆就从对面的山脚,手里挥着柴刀头上还粘着两片竹叶,跑
过来赶我回家,说是洪水这么猛,会危险。


  那个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拿着柴刀在砍竹,说是有一个叫“石桥”的村
子在收购大量的竹子。我只记得,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的竹绑在一起,二十来根一
小扎,十多扎再横着绑起来,弄成一个竹排的样子,然后十几个竹排前后用绳子
牵引在一起,人就站在上面,把竹顺着水推到石桥村。


  而我终于有一次能跟随公公他们一起去。在大人们把所有的竹子都绑得结结
实实后,我就坐在竹排上,那真叫大场面啊。向后一望,一个个竹排连绵不断。
竹排终于慢慢缓行,每一个竹排上就有一个大人用长长的竹竿向后撑。遇到非常
浅的河滩就要下水了,大人就用手把竹排拉过去。要是遇到又急又窄的弯那就更
惨了,数十个连着的竹排就要先解开绳子,等一个一个竹排过弯之后再连在一起
继续前进。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拿出带上的盒饭,坐在竹排上吃,我经常成
为大人们的笑料。黄昏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我很是惊讶,一是一下子就看
到了两辆货车,二是看到了很多的竹,整一块田地上都摆着竹。回到村子时,天
都已经黑了,大家在祠堂里一起吃饭喝酒。


  我也似乎要忘记了那年夏天是怎么过去的,其实,无非就是和一帮伙子钓钓
鱼,游游水,摘个野果,地里捉蟋蟀,也会有一两天被逼的和婆婆一起去山里取
柴,只是往年逢夏天必要去捉的竹甲虫,今年就没有了。却记得,那一年我五岁
半,九月份我踏进了校门。背着一只公公帮我买的书包,上学前班去。我知道那
年是香港回归,因为村子里的老人经常说,那两层共六间课室的学校是香港人给
钱建的。也记不起那时候公公每天给我多少的零用钱,我只知道,自从我上学以
来,每天放学都能吃上一毛钱一条若青色若黄色的冰棒,甜甜的,凉到心底里去。


  一年级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一个大城市,在一间很大的学校里,六层高的教
学楼和无数的教室。而我的记忆好像从这里变得空白。当我再次回来婆婆家的时
候,是我三年级时的暑假,往婆婆家的公路也在进行大修。婆婆一看到我,捏着
我的脸说,“红红嘟嘟的脸,肥了多少啊!”


  找回三年未见的大伙们,他们已经不是往年一样,每逢暑假就可以到处玩了。

  因为大家身体变大了,手臂上的肌肉都延伸到手指上去了。他们要帮家里耕
田,放牛,晒谷,取柴。他们一天里总是忙忙碌碌的,只是黄昏的时候,河里就
必有着他们。


  暑假里,最能清晰记得是一个早上,我还迷迷糊糊睡在床上,听到外面有点
吵杂,当我正要起床的时候,阿华跑到我家大叫:“起床,起床,捉鱼,捉鱼。”
连牙不刷带上两个鱼抄子就跟着阿华跑去,婆婆在背后歇斯底里喊我吃早饭。


  到了河里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的伙子。河水有点淡红,他们说是一家大纸
厂弄的,也有人说是昨晚深夜里有人往河里下了石灰粉,摸着黑就把大鱼都捉走
了,剩下的都是小鱼。


  在连捉了几条无名指般大小的鱼之后,终于被我看见一条足有三根手指大的
大鱼。鱼侧着身子在水面挣扎,尾巴激烈地摆两下又停下来,露出闪闪的肚皮。


  我尽量显得平静地用鱼抄子轻轻一捞,然后激动地跑到阿华面前炫耀。我们
一直沿着河子经过一条条的村子,途中遇到不少其他村子里的伙子,差点就因为
抢他们的鱼打起来。但是我们村子里的伙子从来就不怕,抄起脚下的木棒就喊
“有种就过来”。想多少年来,春节晚上的爆竹大战我们从来就没有输过,可能
是地势上的居高临下吧。回来的时候,尽管西下的太阳多么金黄,也改变不了河
里淡淡的红。


  那一晚上,吃了好多的鱼。平时钓鱼,哪能钓这么多的鱼。

  然后,继续生活在一个大城市里,我熟悉的蚂蚁变成了摩托车,蟋蟀变成了
小车,牛甲虫变成了大车。身边越来越多的车,显然我对它们已经失去了兴趣,
我再不在意着它们有多长,有多高,有多少个轮子。在这个城市里,我到过动物
园里看见很多没见过的动物,只是它们依然在笼子里。小学上了初中,初中上了
中专。十年就这么过去了。而去年,也是夏天,再回到婆婆家的时候,我居然感
觉到,离婆婆家越远了。


  婆婆家门口那公路变得好宽,好平整,两旁每隔十米就种上一棵树。只是公
路两旁的山,这里被砍了一刀,那里也被砍了一刀。汽车也多了,小车大车来往
匆匆。新一代的小伙子,对车已经没有了兴趣,而是喜欢聚在小卖部里,玩小气
枪,还有上电池的玩具车。年纪更大一点的就更没见多少个,我想他们都跑到小
镇上的网吧去了。我想见见当年的阿华,听说也到了某某城市打工了。木板桥也
变了灰白的水泥桥,在桥头刻着捐建人的名字。河也变小了许多,只是看不到戏
水的人。黄昏时候,也再没有人到河里游水了,想想也是,河水脏了,连小鱼都
没有了,怎么还会有人呢。只是我还舍不得,太阳准备下山,我就要到河里泡一
会儿,回来了再洗一次澡。建了一百多年的大祠堂也被火车路斩去了一边。听公
公说,建铁路的时候,政府就因这祠堂赔了五十万。钱都在村长里,村长都拿去
银行存了,以后村里出了什么事情,就用这个钱。我倒是怀疑村长的屋子怎么建
的那么高,还建得有点洋气味。


  有个早上,我独自跑去离婆婆家几公里远的舅舅家里去。去舅舅家是一条泥
路,整条泥路都铺满拖拉车弄成大坑。满路上都漂浮的泥尘,隔几分钟就能迎面
遇上载满木头开得极慢的拖拉机。进舅舅家门的时候,只有表弟在家看着电视。


  我坐下,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递上,我接过然后放在台面上。跟他对话了几
句,才知道,十岁的表弟因为是星期六没有到学校去,留着家里守屋子。而他爸
爸妈妈和他哥哥一早就到山里斩树了。要中午十二点才回来。我一边坐着望着电
视机,居然也投入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故事里。


  才十一点多,表弟就开始做饭,到菜园里摘茄瓜,我也跟上去。我看到一个
特别大的,刚要摘下一个,他说不要,那个是留着做种子的。十二点不到,远远
就听到一个大男人的嘴里有着怨气,我知道是舅舅回来了。他进门口一看到我,
苦苦的黑脸就变成了一个倒影,都反了过来。我二话不说,递了一口烟过去。他
身上都是一块一块红色的,原来是惹上了毛毛虫儿。问了我几句话,就拿起一铁
桶,弄了一桶盐水,洗澡去。


  午饭添了一只小家鸡,也为我倒上一杯米酒,当然是为了我的到来。在午饭
后的谈话里,我了解到,现在有个厂子收购木材,十三元一百斤,要自己请拖拉
机把木头运到厂里,这样一折算,就大概十元一百斤。现在家家户户都在砍自己
山上的树木,一座好点的山头能有二三十万斤的木,如果早出晚归的话,一个月
就能秃了一座山,就有两三万的收入。


  下午四点的时候,舅舅他们拿着刀又往山里去了。而我,也踏上泥路返回婆
婆家,一路上,用悠悠然的步速超过不少满载的拖拉机。望望两旁青山,的确有
不少的山头已经被斩光了。远远望去,一片棕色,都是留下的枯树枝枯树叶。


  很快,我也坐上大巴,大巴开往一个更令我熟悉的城市。想想这个夏天,我
在婆婆家做了些什么。结果是,没有跟昔日的大伙们一起游水,没有捉土里的蟋
蟀,没有捉竹间的竹甲虫,没有钓鱼,没有夜里捉青蛙,没有夜里看车。


  我看看手机里拍照的东西,照的都是这里的东西,怎么就和我儿时的那个婆
婆家越离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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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那些花儿】
作者:ylc281288294
 

      来部队近一年,摸爬滚打,到现在还只能说自己是个新兵,虽说大学毕业来
到部队总有些便利,可有得就有失,昨晚战友还哀叹自己是午夜寂寞挂Q男,哥
几个还在笑话他,可今天我就悲剧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棍十一条」(生日关
系,兄弟们开玩笑时都如此称我)……

  今天得知最爱的那个女孩儿十一前后结婚,她于我终成过去时,那些花儿终
于散落天涯,再也寻不回…

  和她相识在高一,我们都在重点高中,那是高一第一天开学,三四点钟的样
子,凉秋的阳光明媚却不晃眼,我坐在教室里,安静的翻看着新发的教科书,
「啪」的一声,教室门被推开,一个女孩,像欢快跳舞的精灵,蹦蹦跳跳的背着
书包进了教室,长发飘飘,那一刻,我只觉得阳光下那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儿光芒
四射地有些晃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了按跳的有些慌张的心脏,低下头,强
自镇定的看书…

  现在回想起我真的很木,和她第一次说话是在几次根据成绩排座次之后,她
坐在了我的后面,说实话,我虽表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心里确是暗暗欢喜!

  再后来,两人慢慢熟识起来,我当时是班长,她叫我老大,我叫她大傻,总
觉得她呆呆的可爱,写到这儿,想起她那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咧嘴轻笑…

  她是漂亮的,而且优雅,可我还是觉得她傻的可爱,因为她善良,因为她单
纯,无论我做什么背后总有一个默默的支持者,转过身看见的总是她。每次她看
见我,总是浅浅的笑,冲我叫:嗨!老大!

  我想我们是有默契的,每次放学下楼,我在人群中踱着步朝下走,忽然觉得
心跳加快,一抬头,看见的,总是她的微笑,最巧的是她想看见我时我也总会出
现在她的视线里,或许,这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欢喜与幸
福…

  记得那年冬天,我生日的前几天,吓起了鹅毛大雪,不巧的是我感冒发烧,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折腾来的进口药,看着她像照顾小孩儿一样看着我吃药,然后
趁机「欺负」我,仍记得那时不想她因为我生病不开心,哄她说天上的大雪其实
是上帝的头皮屑,好久没洗,我只是推荐他老人家用飘柔,结果他老人家一不开
心,我就「龙体报恙」…

  她是十月生日,她生日那天,我每节下课去送她一个礼物,早自习时送了一
副编织的字画,字画是写着:遇见你,是我的缘,旁边画着一个粉可爱的小女孩,
笑嘻嘻的看着看画的人;第一节下课送了一个水晶钻戒;第二节是耳环,还记得
送耳环时,她蹦跳着:老大,我都没有耳洞,你个笨蛋!哈哈,我大笑:你才是
大傻,这耳环是磁铁的,来,我帮你戴上!看着她红通通的耳朵,我暗自偷乐…

接下来又送了她千纸鹤,以及相思扣…写到这儿,也许你会觉得我做的还不错,
是啊,当时我也这么想,可是和她比起来,却仍是远远不足:到我生日那天,早
自习还没下课,她把我叫出教室,调皮的说:老大,生日快乐!我这会儿有礼物
要送给你,你要一份一份的收好哦!

  第一件礼物,先闭上眼,不准偷看,还看!好吧好吧,我就睁开了一点点,
就一点点。哎呀老大,快闭上!好好,我不看…

  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我手里,睁眼一看,一块机械手表,是情侣男士表。

  第二件礼物,是系在手腕上的一根彩色丝带,别问我这算是什么礼物,我当
时早已幸福的大脑当机,早就不知所云了…

  第三件礼物是写在手心里的「您」字,第四件礼物就绝了,是前三件礼物寓
意而成一句话,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就不讲这句话是什么了,因为这句话在我心
中难以泯灭,它和第五件礼物——她亲手编制的围巾一起,让我觉得我曾是世上
最幸福的人,而今后,不知道我还能否碰见这样惠智兰心的女孩了…

  写到这儿,我忽然觉得还是不要再写下去了,就让记忆截止到最美好的时刻,
是缘,让我们相聚相知,可惜却有缘无份,想起了孙燕姿的<遇见>,我现在能
做的,只是感谢上苍,让我在最美好的时刻,与她遇见…

  另外请求朋友们不要将此贴转帖或发到其他网站博客上,就让它静静的呆在
这个角落,随记忆慢慢变黄…

  因为是手机编辑,无论我怎样尝试,头一段都不能空两格,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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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台北人》】

作者:刌云剒月

  《台北人》——王谢堂前的燕子

  《台北人》是台湾作家白先勇的一部短篇小说集。有人说,《台北人》开创
了中国小说的另一个时代。事实正是如此,如果你真的认真的阅读过《台北人》,
逐渐便会明白,那种时间带来的沧桑感,那种回忆带来的痛苦,麻醉和无奈,对
于一个经过了沧桑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难以理解又难以割舍。


  小说来源于生活。《台北人》的可读性,无一例外非常的高。从情节布局上
说,也许每一部都有独特之处。不论是《花桥荣记》还是《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
花》,从情节上就带给人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就是来自于生活的故事,来源于灵感的共鸣。有人说,白先勇小说中的女
性,无疑是被白先勇写活了。


  白先勇写女人,的确有着很高的造诣。这也许和白先勇的性别取向有很大的
关系,白先勇曾经表示过,他是同性恋。《孤恋花》便是写一个关于女同性恋阿
六的故事,五宝还有娟娟都曾经和她同居过。


  “她歪着头,仰起面,闭上眼睛,眉头蹙得紧紧的,头发统统跌到了一边肩
上去,用着细颤颤的声音在唱,也不知是在唱给谁听:”


  这是描写娟娟唱歌时候的神态。从一句两句话之中,根本无法琢磨出一个女
性的特点,所以也不做过多的引用。


  白先勇笔下的女性,都带着各自的特点,若是一篇文章通篇读下来,每个女
性的形象都会深深印在脑海里——她们的动作,神情还有那凄苦的身世。然而是
什么让女性在白先勇手中如此独特?这也许真的只能从宿命方面找原因了。


  “这是命,阿姊。”

  虽然是从一个叙述者的角度,但是白先勇却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有些时候这
就是命。然而就是这些“命”造就了白先勇笔下女性的不同。她们有着不同的身
世,于是产生了不同的复杂感情。


  《游园惊梦》是被誉为“短片红楼梦”的一部旷世作品,其中的女性心理,
复杂多变,但是却有着同样的感情基调。这种感情基调在文本中穿插出现,伴随
着回忆的场景和现实的交织,使得一个人出现了两面,现在的一面和过去的一面。


  这种时空上的直接对比,使这个人的人格顿时凸显出来。我们知道,人会因
为现实而改变。但是有些本质性的东西却永远不会变,用记忆作证据,白先勇真
切的表达出了这种本质,才使得女性形象生活了起来。不仅如此,每个女性的现
在也不尽相同,金大班以前的纯情,而现在是势利将军周夫人以前的快乐,中年
的昌盛,老年的荒凉,“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中,丽儿小时候的天真,长大
后的势利和爱慕虚荣。


  白先勇的很多小说采用意识流的描写手法,这种手法不仅仅增加了可读性和
耐读性,更加使得小说意境发生了改变。如《游园惊梦》,由游园和惊梦两个部
分组成。作者将女主角过去的生和现在的死放在一起比较,并且在时空上有着呼
应,用现在的赖副官来照应夫人原来所爱的男人,使得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
回忆的厚重感一下子加重了许多。并且白先勇将灵肉分割了开来,往往一个人的
灵的死亡,能够换取肉体的生存。如同《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中,被丽儿嫌
弃而强奸了喜妹,一个肥胖的跟猪一样的女工的王雄,在发泄了肉体上的冲动之
后,跳河自杀了。又或者是那个娟娟,在杀了仇人之后自杀。无疑都是肉体的死
亡而换取了灵的重生。在这种死亡意识的渲染下,每个人物或多或少都染上了点
悲剧色彩。


  读了白先勇,猛然想起了张爱玲。他们真的有相似的地方?

  倾城之恋,封锁,红玫瑰和白玫瑰,每每想起,都发觉到,个中人物,真的
是如此的相似。也许都是是顺了命吧。封锁中,在短短的瞬间可以爱上对方,然
而回归现实,想起老婆孩子,马上忘掉对方。


  这种极度的反差,让命运齿轮的锋利凸显出来。对于女性的描写上,张爱玲
也是术业有专攻,和白先勇一样,对于女性动作的描写细致入微。就对曹七巧的
动作进行了形象的描写。同样,在女性心理上,张爱玲虽然没有白先勇意识流的
意味深长,但是却处处犀利。在对曹七巧的病态心理上的描写,栩栩如生。教儿
子呆在家里,陪她聊一夜的天,边聊边抽大烟。对自己的钱抱的紧紧的,谁也抢
不走,这是她花了一辈子的青春还来得。人物心态没有剧变,而是在张爱玲的描
写中,一点点的凸现出来。


  白先勇力求在时间中寻找无规则。本身万物都没有定律,但是,一旦接受现
实,那么这就是一个人的定律了。感情的基调是在一段一段的经历中逐渐变化和
彰显。


  有时候的场景就如同发愣,就那么一愣神,过去就出现在了眼前。本身就是
一个宿命论者,这让白先勇相信命。同时白先勇也是佛教的信徒,因此他的文章
中总会带有“超脱”的心态。


  《台北人》正如那首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
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一种由时间而带来的没落感。白先勇本身出身显贵,但是家族在台湾的没落
是不争的事实,他早年见过何等的场面,何等的雍容华贵,然而到了老年,周遭
的一切都如底片一般泛黄,当真是时间是最无情的武器。在他的小说中,也出现
了很多上层社会的形态。在《永远的尹雪艳》一篇中,白先勇深刻的描述了上层
社会对金钱的崇尚而对人情的淡漠,对裙带关系的重视,但是却永远没有真正的
友情。尹雪艳如同一个死神,淡漠的看着人间的游戏,不断带着人沉沦,却让对
方好无所觉。而她自己,却一直置身事外。在《游园惊梦》中,个人有个人的独
角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在这场角逐中,没有永远的胜者。虽然周夫人在嫁给了
将军后的确荣华富贵,然而她牺牲了青春。在人生的最后,却还要度过凄凉的时
光。虽然同台演出的姐妹现在还风光,可谁知道以后呢。又如在《秋思》中,华
夫人和万夫人不断的比拼,从衣服到修养,上流社会的奢侈一览无遗。然而终归
逃不过,再辉煌也罢,也逃不过——死亡。


  台北人用深沉的文字叙述了上流社会的腐败,当然也用深沉的笔触描写了底
层人民受困于现实的无奈,如《满天亮晶晶的星星》中的教主,那个只活了了3
年的教主,最终却只能苍老这一头青丝,归于死亡。


  在文学海洋里,短篇小说无疑是绚丽的明珠。相比很多人都读过早年故事会
上的短篇小说,都曾经有过发自内心的感触和震撼。台北人》也许并不如故事会
上的小说那样新颖,但是在笔法和艺术手法上却远远胜过前者,体味一下那种时
间的感觉吧……


  让我回味无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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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在灯火阑珊处】

作者:风清冷烟自遥

  第一次见到她,是和朋友逛水果摊的时候。在熙熙攘攘的城中村,各种小贩
在村口摆起地摊,热情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顾客。有卖煎饼的,有卖烧烤的,有
卖小饰物的,琳琅满目,人流涌动,吆喝声夹杂着市井小民的调侃大笑,这里纯
朴得令人暂时忘记了大城市的喧嚣。


  我和朋友走马观花似的穿梭在人流里,走进村里大约十几米,朋友突然在一
个水果摊前停住了脚步,用力拉拉我的衣角,并把嘴巴贴在我的耳边悄声地说:
“快看,那就是传说中的‘水果西施’。”说完,朋友用眼神示意我往那边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大约十七岁的女孩,高挑的身材,瓜子脸,长
着精致的五官,飘逸乌黑的直发,自然下垂遮掩着半边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
一双清澈得像甘泉的眼睛,略带着点点忧伤。她在档口前呆坐着,偶尔看到顾客
来买水果,才主动和顾客攀谈,话语不多。但是一笑起来总会给到人一种舒畅的
感觉,令不少顾客总会有继续和她交流的想法。当时,我的脑海里只奔出了一句
话:静若处子!那微笑带些哀伤的美,忽然有一种神奇的穿透力,穿越人与人之
间心灵的距离,抵达人的内心深处。这,难道是美学老师所讲的哀伤意境美说?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没有想走的冲动,我只想停留在几米远的地方细细
回味着涌上心田的那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欣赏忧伤的美而发自肺腑流
露出来的真性情,无需去掩饰什么。


  她,被我们一帮朋友称为“水果西施”,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知道她的真
实名字,我们只知道,她在父亲开的一间水果店里帮家里卖水果。因为长得有气
质,不知道是谁起了这个名字,叫着叫着就传开了。


  我心里暗暗佩服起这个名字的人,真的是挺贴切很好听的一个名字。慢慢地
很多人都知道了水果摊有一位叫“水果西施”的女孩,好奇心的驱使,于是大家
都喜欢时不时去那里买点水果,去看看传说中的她。而我也是属于他们里面的一
个,而这一些可能她完全不知道,有一帮同龄人在一个角落处默默地关注着她。
她只是每天周而复始地站在水果店里,招呼着来往的顾客,一如以往的冰霜的表
情,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忧伤,但是却又刺激了很多人的好奇。


  后来,每一次经过城中村,就算不买水果,我们总会有意识停下来看看。她
喜欢逗狗狗玩,有一只掉了很多毛的狗狗,被她一直呵护备至,也许这是她的小
世界里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沉默寡言,除了要和顾客打交道谈价还价之
外,基本上很少多说一句。当时我们心里也纳闷,怎么一个才20岁的女孩子,
小小的世界就装满了那么多的忧伤?没有顾客的时候,她会和她的掉毛狗狗玩,
那也是见到她笑得最多的时候,那张笑脸,又似乎告诉我们,其实她可以变得很
阳光很灿烂。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朋友去她那买西瓜,恰好是她不在。她父亲光着个膀
子,拿着一把西瓜刀,脸色有点凶神恶煞的模样,站在冰箱旁边,看到我们走过
来,就问:“小伙子,卖西瓜吗?”


  我胆怯怯地说了一句:“大叔,给我们来半只。”他很高兴地应和着:“半
只?好咧!我们的西瓜是宁夏石头瓜,汁多味甜,不甜不收钱!”


  朋友多嘴,问了一句:“大叔,怎么你女儿不去上学啊?”她父亲叹了口气
说:“哎,考大学没考上,我就叫她在家里帮忙卖点水果啊!”我随口也问了一
句:“这不是很可惜吗?她肯定不甘心啊!”她父亲摇摇头:“没办法罗,以后
大了总会嫁人的,我们没读过多少书,没那么多文化。”“哦……”我和朋友继
续无言。


  买好瓜,我们就往出租屋走了。刚一离开时,她恰好从里屋出来,我回头一
看,眼神还是那么忧郁哀伤。那一刻,心里好像被什么击中,一种难以言表的感
觉又再次袭上心头。


  那一刻,我似乎读懂了她眼神的忧郁。在城中村一个鱼龙混杂的市井之地,
一个本该上学享受所谓高等教育的女孩子,由于种种原因,没能走进大学校园。


  身处高校附近,却在城中村的水果摊里卖着水果,这两种迥然不同的角色和
命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每天站在水果店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学生,“水果
西施”


  心里肯定有某种说不出来的情愫,这种情愫,我想应该是一个20岁的女孩
子与大学擦肩而过的心痛吧。我们喜欢叫她“水果西施”,因为她的眼神单纯而
清澈,带着那种淡淡的哀伤。在浮光掠影之间,她的明眸里充满了对学校生活的
那种渴望,渴望挣破家庭小牢笼,享受本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一些幸福时光,而不
是站在水果摊面前招揽过往的顾客。我们这些所谓大学出来的人与之相比,则幸
福得多,但是我们有很多时候都没有做出对得起这份幸福的事,更多人是在消耗
生命,浪费机会,玩转大学,这令人寒心……


  她的忧郁,她的明净,需要有心人才能读懂。也许她真的没有那么的惊艳,
但是她内心深处一直在和自己的命运做一种无息的抗争,种种复杂的原因,形成
了美学上所谓的那种哀伤意境美。她像一个躲在深闺的女人,窗外已经是绿树红
花,草长莺飞,阳春三月,但是她的心依然冰冷如霜,那是一种无奈,一种对命
运的哀叹。她也想走出这个深闺,出去呼吸一下屋外的空气,遇到本来属于她的
幸福。可是,那种美注定只能湮没在芸芸众生中,湮没在市井小民的谈笑间……


  离开了城中村,我忍不住蓦然回首,在那灯火阑珊处,那个女孩,是否能不
再哀伤,不再冷艳,找到她内心的阳光地带呢?我期待着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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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不会告诉你的事。光明,在离我远去么。》】
作者:shenhepingbbs

  我忽然深刻的体会到了海伦。凯勒《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的感受。

  我从没有过如此刻骨的感受,即使是徘徊在随的影子里的那段时间,相比起
来那竟可笑得如浮云一般,挥之淡去。我曾自以为相信可以用双眼看清这个世界,
并用这双眼睛活活地看了二十一年,在此之时我不得不说我或许看到了一些,狭
隘的一些和自觉宏大的一些,然后不厌其烦的分析着这些因素的构成,分析着立
体格式中的天道,以及它们的本源问题。达尔文也许会告诉你你的体内现在或许
正流淌着450万年前某一只老猴子的血脉,而你要找回这只老猴子就只有将时
光倒流去追寻本源并再次进化。而我会告诉你你得从无数次本源进化到现在再从
现在退化回本源中看清物质和元素们的这个小把戏。可是这所得的一切仅仅靠的
是你从某一种本源元素进化而来的一双眼睛以及一点点整合思维。

  假如某天早上你一觉醒来,却忘记了启用双眼的命令意识,如失忆症患者,
那么这一切显得如此平常,宁静祥和的早上你坐在床上却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做些
什么。而在你大脑复苏之后你惊恐的发现你或许已经失去了双眼,不论如何努力
都无法记起开启双眼的密令,以至用手指扒开眼皮也无济于事。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这一刻你的恐惧仅仅只是来自于你的遗失感,
就好象你丢失了一个还算有用的物件,或者是在非常想看电视时却怎么也打不开
电视机,而你的困惑也只是在你的潜意识里似有似无的记得你应该还有这么一双
叫做眼睛的东西尚未打开。

  人类天生恐惧黑暗,恐惧那个可以吞噬本我的世界。

  可你们知道,什么是黑暗么?在一个没有灯的密封的小屋里也许有黑暗,被
眼罩蒙上后也有黑暗。可对天生失去眼睛的人们来说,这世上本就是一样的,黑
暗不过是他们道听途说来的,他们对黑暗的恐惧也只是来自对所谓“光明”的一种

幻想和向往。这远比不了一个正常的人在面对一只饥饿的老虎时感受到的恐惧。

  我曾几次感受到不同的黑暗而带来的恐惧。第一次大概在几年前,某夜躺在
床上准备入睡,刚用手关掉触摸式的台灯后,一切显得并无两样,借助窗外浸入
的光亮还算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间里的事物,忽然在头顶靠近房顶的地方一团黝黑
的东西骤然而生,我很难表达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好象一团烟雾,拖着长长的尾
巴盘蛇一般向我袭来,那东西的黑暗与我以往的黑暗完全不同,不同于停电,不
同于闭上眼睛,不同于我见过的色彩。我惊慌得甚至无法叫出声来,只有拼命的
将手伸向台灯的传感器,可当灯再一次打开的时候,我却发现什么都好似从没发
生过,那团黑色的东西也许在我转身逃跑开灯的时候就已经悄然声息的消失了,
从此我有好长好长的时间都要开着灯才可以入睡。

  这样的恐惧我前面讲过,那团黑暗就好象人类天生对自己无法掌控和了解的
世界的恐惧一样。那种黑暗仿佛可以吞噬掉存在与这个空间的你的本我,而你不
知何去何从却又只能任人摆布。

  后天失明的人对黑暗的恐惧则包含了先天失明人对黑暗的熟悉,同时也包含
了后天形成的吞噬本我的恐惧。而很显然,后天形成的吞噬本我的恐惧以绝对优
势覆盖了本对黑暗的熟悉感。

  两三天前,我就深刻的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在从夜里醒来,我无法看到任何
东西我并不害怕,就好象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确定的是我当时睁着眼睛,我下意
识的眨了眨眼,左顾右盼,依旧没有意识到我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对“黑暗”这

东西的存在也完全没有不适,仿佛它本就该在那里,熟悉的如同自己的肌肤,只
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不太重要的东西让整个感觉有点怪怪的。过了大概数秒钟后,
我开始反应过来我似乎应该先睁开眼睛,我好象已经睁开了眼睛,我有意识的努
力眨眼来证实这个想法,我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我甚至用手去扒开眼皮,好
吧,问题来了,我开始有了点小小的惊慌,因为大脑的复苏让我得一回忆起之前
在这个光明的世界里所学习和看到的东西,“黑暗”的感觉也从本源的熟悉变成了
对吞噬本我的恐惧。当然又过了数秒我就恢复了。

  这个说法可能没什么说服力,好象没什么可对比的。我强调一下,在当时我
的右眼先恢复过来,而左眼则晚了许多。而当你在深夜里睁着两只眼睛的时候,
乍一看并不会意识到你还有一只眼睛没有工作。我曾经做过双眼独立使用的实验,
很清楚的记得每一只眼睛所看到的事物的差异、距离、明暗等一系列问题,所以
我很快发现了我好象只有一只眼睛在工作,我试探的遮住了右眼,然后一切回归
本源黑暗。我又一次试探的遮住,结果还是一样。我要说明在此之前我并不恐惧,
对黑暗的感受依旧停留在本源黑暗的熟悉上。在此之后我发现了不对,通过对右
眼的对比以及常识的积累,我记起了自己学过的关于黑暗、失明、瞎子等所有于
之有关的词汇和理解,那么也就在这时我开始把这种熟悉的感受转变成对吞噬本
我的恐惧,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不知道是否真的就瞎了,不知道以后
该如何是好。

  至于后遗症嘛,从那时起我每天做的梦中,永远是异常光明的,光线非常的
亮,而梦里的我却依旧不安,希望能够等到更多光亮,甚至是一片白炽的世界。

                                                        郁树写于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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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回来了】
作者:forgivemylove

      不知道是怎么上的火车,也忘记了旅途的风景,等车站播报的信息提示到站
了,我慢慢起身,下车。

  点一根烟,深吸一口,慢慢吞吐,多久没有回来了?好像很久很久,又好像
从未离开过。听着耳边熟悉的乡音,却有种异乡人的感觉,不过是来到一个我很
熟悉的城市,可如今城市的一切又变得那么陌生,甚至让我误会了坐错车下错站。

  搭上公交车,一元一人投币。

  在身上我总是放着很多硬币,一元的,五毛的,还有一角的,除了用来投币,
也用来决定向左还是向右。

  每次出门我都会带上我的背包,从高中一年级开始他就陪在我身边,已经整
整8年了,背包右边的外口网袋破了些许,抽放雨伞时弄坏的,左边的网袋完好
无损,因为不怎么用。整体黑色的背包虽然没有褪色,却无可避免的带着一种时
间的沧桑,一如我的表情,没有了太多的装饰,我只是漠然的看着沿路的风景,
没有一处是我认得的,甚至让我怀疑来错了地方。

  这样的归属感让我觉得倍加孤独,是不是每个流浪久的人都会这样?

  再怎么熟悉一个城市,也找不到家的感觉?

  下午14点22分迈入家门,母亲正在跟姐妹闲聊,简单的打过招呼,我转
入卧房。卧房就是在客厅边上,一墙之隔,租来的房子,称得上一室一厅。这里
也住了很久了吧?从我到这个城市上高中开始,父母就住在这里,前几年是住在
一楼,后来搬到2楼,什么时候搬的?是前年么?好像是3年前?又好似是我高
中刚毕业那会儿?我记不得,也忘记了在这个地方我睡过多少个夜晚白天,只是
每次来到这个城市我只能回到这里,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母亲推门进来问我要吃点什么,此刻我才想起,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滴水未进,
“面条吧,随便做点就好。”说完我继续整理东西,母亲出去了。

  从进门开始我就没有正视过母亲,我一直低着自己的眼睛,我不敢和母亲对
视,也不敢跟父亲对视,怕控制不住自己,被父母苍老的面容深深刺痛我的心,
两人加起来超过100岁了还在为我赚钱拼命着,可我却无法做点什么让父母享
福,出于孝心也好,出于男人的面子也好,出于做人的尊严也好,面对他们,我
只有深深的愧疚,每次想对他们好点,可每次都是争吵着。

  人总是伤害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只能伤害爱自己的人?如果他不爱你,无论
你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他。这一直都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之一吧。

  第二天早上,坐车回到乡下老家。

  秋收的时间近了,沿途都是金黄的稻穗,满满的一片田地,在秋日的暖光下
闪耀着光芒,有点刺眼,有点惊奇,看来我真的很久没有回来了。

  下车,还是在那个熟悉的小店门口,貌似是我家的一个亲戚,爷爷辈的亲戚,
我只知道叫阿姨阿伯。村子里很多人都是这样,我分不清有多少亲戚关系,只是
遇到了就那么叫,还有我习惯性的招呼笑容,他们说的最多的也便是,XX,你
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回来的,我来看阿爷。我的回答依旧是那样简单明了。

  转过几个弯,生活了将近18年的家出现在眼前,以前的泥土路已经浇上了
水泥,两边还种上了叫不出名的灌木和毛豆,毛豆已经结果,颗粒不是很饱满,
想来照料的不是很好。

  烟囱已经有炊烟袅袅升起,我在门口叫到,阿姆(奶奶),我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阿姆出来接我,脸上带着笑,那种深刻烙在我记忆力的笑,多久没有看到了?

  一番唏嘘问候,记不得说了,意思就是我很久没回来,他们很想我,特别是
我阿爷,从阿爷受伤身体变差之后就很想我,估计是怕自己突然不见了,没来得
及见长孙一面,我明白,阿爷最疼爱的是我,最凶的也是我。

  见到阿爷的时候他正在屋后砍拦菜园子用的篱笆,左手钩刀,一下下砍在桐
树枝上,动作缓慢无力,我常在想,要是没有那次受伤,没有在医院躺了将近1
个月,阿爷现在应该是健步如飞,砍个树枝根本不在话下,应该是村里最强健的
85岁老人。

  可惜,没有如果。

  拿下钩刀,左手,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左撇子,已经从小时候起我被迫用右手
动作,后来我才发掘出自己的左手,如今已经可以用的像左手一样灵活,甚至很
多时候我都是用左手,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回归?

  阿爷的气色看上去不错,只是行动变缓慢了,说话声变轻了,嘴唇也一直是
紫黑色的,我隐隐的感觉到不安,可很快被阿爷的询问转移了,一如往前似的,
我和阿爷交谈着,我说些我的情况,阿爷给我讲我们祖上的故事,从明末江西景
德镇逃难到此地,后来族里有人做了官,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再后来
特别修了族谱,到景德镇认祖归宗,之后两地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小鬼子打进
门,族谱丢失,族人四分五散。

  这些故事从我高中时候开始阿爷就跟我讲,因为那时候我考上了重点,按照
阿爷的说法我已经是一个进士了,再后来我考上大学,阿爷说那就是状元呀,是
我们里屋第一个状元,那时候阿爷整体乐呵呵的,村里人也来恭喜。

  可是现在…我却没有如他愿,升官发财,而是选择了一条浪子的路,一条流
浪的路。

  阿姆做的饭菜还是那样好吃,阿姆说那是因为我吃习惯了,是啊,那么多年,
这样的味道怎么能忘记。那天,阿爷居然吃了一大碗饭,平时吃不了几口。

  我还记得,阿爷的胃口向来很大,很大。

  傍晚,在屋后篮球场遇到几个熟人。说是熟人也没那么熟,在他们小时候我
常带着他们玩而已,现在都是高中生了,长的高高壮壮,欣喜之余教他们玩了会
儿篮球,现在村子里的小青年也没几个了,心中忽然多了一种失落,再过几年,
还有我认得的人么?还有认得我的人么?

  安宁的小村子,大概没多少人愿意呆着的吧。

  晚上的老屋很冷,太过于安静的冷,偶尔有猫在低吼,阿姆养的那只小猫不
知去了哪里,白色的身体,蓝色的眼睛,透着一股凌厉的傲气,因为见到我就扭
头走开了,我没有摸过它,更别说抱过,我又想起我的小黄,那时候我还在上小
学,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小黄,一起看电视,晚上一起睡觉,即便阿姆说
会有跳蚤的。

  小黄后来不见了,应该死了很久了吧,应该也有它的子孙了吧。每次看到黄
色的猫我都会认为那是小黄的化身或是小黄的后代。

  我喜欢猫,一如我喜欢有一个叫小猫的女人,可惜,她们都丢了。

  列车特有的轰鸣声带着我莫名的情绪,穿过钢筋水泥,穿过农田阡陌,任凭
我如何整理都无法解开心中的一个结。

  一种无力,一种对自己深深感到羞耻的感情蔓延着,如果我能有用点,如果
我能有很多物质基础,事情就不会变得这样,小猫也不会离我而去……

  眼角渗出了眼泪却被我一个哈欠伪装过去,我已经没有泪了,也没有机会泪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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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
作者:三虎

    每年大雪的节气,东北都要经历一场大面积的降雪。降雪过后,气温骤然降
至零下二十多度。想来,至来年春天,这场雪都是不会化掉的。没有了夜雨的潇
湘,是莫大的孤苦伶仃;没有冬雪的北方,是胡斐的萧然飘零。


  十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飘雪的日子里,我买了本《读者》杂志。封面是一
个冬天的夜晚,山林的深处,一座小木屋安静的伫在风雪之中,里面忽明忽暗的
烛光给人以淡淡的温情。我会想里面居住的是一对年逾古稀的夫妇,那时我十九
岁。圣诞狂欢和新年喜庆之间,这对饱经风霜的老夫妇会轻轻的走过一九九八年。
像窗外的雪,雪落无声,会留下老人踯躅的脚印,但很快又被新雪覆盖。人世间
的往复轮回,我们都这样走过。


  一个生肖的轮回之后,我仍然记得十二年前飘雪的冬夜,我一口气读完《读
者》,然后在暖暖的被窝里沉沉睡去。第二天,我还要早起上早自习,路上还会
期待遇见那个心仪的女孩。按照现在的审美感,那个女孩十二年前的装束是很落
后的。一样的雪花,像女孩子的玉体盈盈,清润纯洁。那个女孩在我心中是永远
的十八岁,玉洁冰清。


  仍记得女孩的回眸一笑,我涟漪荡漾的心情永远新鲜。只是,我已经很少去
想她。恋爱是一部浪漫主义小说,空湛纯净;结婚是一部现实主义文学,琐碎复
杂;离婚应该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空虚无奈。


  很多人都喜欢张爱玲,纯粹无瑕。很多人也都喜欢三毛,热烈单纯。其实每
个女人都是风景线,像天空的雪花,扬扬洒洒,只要你懂得欣赏。落在手心,轻
盈晶润。我会永远喜欢《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赤名莉香,爱知县的雪景里,我永
远记忆的是一袭白衣的莉香,和那个冬天浑然一体,素净清冷。女人的属性应该
是白雪,清梅的傲霜独立,但也不应失去赤名莉香的灿烂笑容,雪一般的无瑕纯
美。


  最完美的圆存在于科学家的脑海,最完美的人臆想在心灵的期盼,最完美的
故事经历在青春无忌的岁月。


  从一九九八年《读者》封面开始,我便喜欢风景摄影以及笔墨山水,简单的
构图,精炼的线条,望文生义的是宁静致远,触景生情的是淡泊明志,心也变得
豁然开朗。


  雪后的第二天,晴空湛蓝,空气清鲜,白雪旷远。我周末无事便领着可爱女
儿出来踏雪。不为寻梅,只想和女儿英子一起领略冬天的风情,以及雪景的依然。
害怕摔倒,英子的小手总是紧握住我的手掌,温馨惬意。英子姑娘还不知道,二
十年后,就不会由我带她出来欣赏这雪地的安静旷远。那时,她,应该开始构筑
自己的爱情。再过二十年,耄耋的我估计会由人近中年的英子搀扶。人事代谢,
草木一秋,这就是所谓的轮回之路。


  每一场雪都是偶然莅临大地的,我们的每一个脚印也都是依缘而起。十二年
前,我欣赏着女孩子的背影留下雪地足印;六年前,我带着老婆以女朋友的身份
在雪地里扑朔迷离;六年后的今天,我领着女儿缓慢而行。似乎在预料之中,似
乎又在想象之外。岁月的结局,人生的真谛,你我无非沧海一粟,宇宙微尘。


  性空缘起,诸法无我。一样的雪景,不一样的我们。

  每一场雪,来年都会融化掉。所以,在路上,我珍惜每一场雪的相遇,每一
个人的相逢。


  在这个残冬暮岁的季节,我祝愿每一个人,无论善恶贫贱,无论男女妍媸,
希望冬雪为你们洗去一路的风尘,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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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欲养而亲不在】
作者:wagkx

      好像这是个很悲伤的话题,也许不同年龄段的人有不同的感受,也许不同文
化层次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年青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父母双亲对我们的重要,从来没有对家里的帮助
感到羞愧,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从来没有想过身为子女的我们
给父母带来了什么。也很少注意到父母的想法和感受,所以年青的我们都是那么
自私,自私到时不时因为自己的不满意而和父母闹别扭。

  渐渐地我们大了,踏入社会了,该买房子结婚了,该成家独当一面了,父母
依然使我们最坚实的后盾。买房子的首付,买车时的尾款,家里能给我们的都会
不遗余力帮助。为人父,为人母了,父母又成了我们不花钱的保姆,有时可能因
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和老人产生分歧,觉得父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养育孩子的艰辛,有时也会让我们想起父母养育我们的不容易,但是生活的
压力,单位的竞争,事业的不稳定都会把我们的时间强行抢走,父母家就是我们
的饭店、旅馆和托儿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们认真体会着领导的讲话,揣
摩着同事的心思,却偏偏忽视了父母想和我们说几句知心话的暗示。有时候我们
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替自己开脱。

  终于等到父母为我们耗尽了最后的精力,离我们远去的时候,才幡然悔悟,

但是一切都晚了,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等到我们有时间,有
精力,有财力来好好孝敬父母的时候,偏偏我们找不到他们了,他们不在了,不
管我们在他们的坟头上哭得多么痛苦,不管我们多么懊悔,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
何意义了。他们已经感受不到了,很多时候风光的葬礼,给活人看的意义大于对
死者的哀悼。

  如果我们真的理解了父母,为什么不让父母二老在世的时候多感受到我们对
他们的孝顺呢?哪怕一个温暖的问候,一件普通的衣服,一顿简单的晚饭,时间
很短的聊天,遇到事情时简短的商量都会让他们感到我们由衷的孝顺。不要用任
何借口来开脱自己了,常回家看看吧。

  写在母亲去世6周年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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