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榜 短消息 big5 繁体中文 找回方式 手机版 广 广告招商 主页 VIP 手机版 VIP 界面风格 ? 帮助 我的 搜索 申请VIP
客服
打印

[仙侠] 【独木成林】(1-9)(2018.10.13更新)作者:撒旦天花

看看这样精彩文章,手经常不自觉放到裤档里撸两下,有点顠飘欲仙的感觉,好文章

TOP

一上来就是第六章,前面的怎么没有啊

TOP

13-14

【独木成林】13 婆媳受辱 宇文字白




  三日前。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康王杀了宇文皇帝民间子嗣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的鸽
子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紧跟着,四洲十六郡的人马兵力迅速调动了起来,南部
余州四郡以朱雀郡为首,其余三郡为辅,团团环绕成了一个铁桶方圆。

  青州鹿台郡的康王府人去楼空,余州朱雀郡旧阁新府确立,北边的八卦门和
清幽郡的寒山阁两大门派拥立,和其他三洲十二郡形成了抗争之势。没人看好康
王,因为他贪婪,愚笨而且荒淫,但他毕竟是宇文皇室的人,比起威仪天下的凌
珑皇后,也有不少人倾向于皇朝正统。

  一匹快马从城外惊掠而入,后头还跟着三人,他们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为首
一人是名高大的壮汉,一脸的横肉凶恶健壮,看着这江南水乡的光景冷哼了一声
走进了街边的客栈。

  许是嗅到了战火将燃的硝烟,客栈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中年汉子和跑
堂的小二在打理。

  壮汉抬手将一块碎银甩给小二,瓮声瓮气道:「来些上好酒菜,够我们四个
吃喝就行,剩下的算是打赏!」

  那小二接过银子连声道谢,可一转身却让壮汉拎住了后颈压在了桌子上,一
口黄牙和酒臭迎面拍了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那粗鲁的声音:「我问你,你们这
城里是不是有一户林家,家里头是不是还有个十六岁的少年郎。」

  「大……大爷,你说的没错。那林家人可是好人家,哪里得罪你了吗?」小
二吓得不轻,但还是说上了几句好话。

  「拿了银子问你话就答,不问就闭嘴!」壮汉大手一推,小二登时就飞出了
三米远,砸在了墙根上昏了过去。

  掌柜哆哆嗦嗦的把小二拖进了屋子,对上了壮汉凶神恶煞的眼睛,吞了吞唾
沫讪笑道:「客人我什么都没听见。」

  「聪明。」

  壮汉冷笑着喝了口酒,他略略侧转脸颊将视线从窗棂中投了出去,落在了河
对面那座看似朴素的宅院上,除了上头的一块牌匾外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大户人家。

  那个可笑又可悲的康王,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八卦门和寒山阁从一开始就是
凌珑皇后的势力。这场棋局从一开始就没有白子,只有黑子,而每一颗都被那位
女帝牢牢握在了手里,精心策划了多年。

  天下变个颜色还是天下,无论是姓宇文还是姓凌。

  去他妈的正统不正统,只要老子这辈子活得够本,就算没白来一遭。

  ……

  ……

  林府的主院内,池中的荷花片片零落。

  李忘语看着漫池的浮萍和枯萎的莲花,心里头忽然像是罩上了一层挥不开去
的阴云。林阳被康王抓走充作壮丁生死不明,小弟林夕也是渺无音讯,偌大的林
家只剩下了婆媳二人,仿佛一朝回到了十多年前。

  她是余州一郡知守的千金,即便守了活寡也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会多么难过。
只是李忘语依然舍不得这间院落,因为多年前她就是风风光光嫁到了这里,从青
涩的江南少女一点点蜕变成了人妻。

  这是家,就算已经不像是个家,还是家。

  路过母亲于秋水房间的时候,她稍稍驻足了一会儿,习惯性的用手册遮住了
自己的半张面颊,听着里头悉悉索索的动静稍稍红了红脸。虽说是自己出的主意,
可母亲和青山大叔也太过饥渴了吧,从昨天傍晚折腾到了现在,要是下人们都还
在,真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模样。

  「秋水,我能不能走你后面的洞口啊。」

  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让李忘语已经踏出去的步子猛地一顿。
后面的洞口?难不成……她唰的一下涨红了耳根,抬起脚步就跑,省的脑子里钻
进去些不堪入目的光景。

  娘亲她……可真大胆呢。

  李忘语喝了口茶,樱粉色的唇上水润一片,今日的她穿上了最喜爱的天青色
秋袍,袍面上纹着一头祥瑞又可爱的小兽,水袖儿七分初开,露出一截纤细光洁
的手腕,下方的裙摆是旗袍的样式,也是展开了丰润双腿的侧面。

  此时不过是清晨,早起的鸟儿在枝头上吱吱叫唤,她看上了几眼,恍然间好
像觉得河对岸有人在盯着自己,可再次凝神望去,又像是看错了,客栈里静悄悄
的并没有人的踪迹。

  她这书有些看不下去了,心神不宁,正想着回房里小寐一会儿,厚重的大门
就让人一把推了开来,一个约莫两米高如同铁塔般的壮汉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
掀起的气劲直接带起了尘土。

  「这就是林家的媳妇?果然标致过人!」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李忘语受惊欲跑,可那壮汉速度着实过人,一个闪烁就来到了她跟前,油黄
色的舌头舔过了她的嘴唇,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老子是八卦门的人,可
过了今天说不定就成你男人。」

  「之一,大师兄,是之一啊,可不能让我们看干戏吧?」

  后头的三人补充道,目光赤裸裸的扫过了李忘语匀称的身段,眼中流动的光
芒让她不寒而栗。

  「行,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小姑娘。倒是听说这林家的主母生得美艳动人,
我这就去寻她。」

  壮汉说着,就把李忘语一把摁在了高凳上,手儿刚松,那三人就紧跟着按住
了李忘语的肩膀,在她的惊叫声中撕开了天青色的绸袍,碎布片迎着风吹上了枝
头,惊走了小鸟。

  听着后头急色的哼哧声和李忘语的羞臊骂喊,壮汉咧了咧嘴角,听着动静就
找到了于秋水的屋子,才刚打算开门就听到了里头传来了一声细长婉转的娇哼,
跟着就是成熟女人独有的叫唤,动静颇大。

  「骚婆娘挺会玩儿,儿子在外头闯祸,你在这儿颠鸾倒凤。」壮汉不急不躁
的捅开了窗子眼,悄悄看向里面。

  只见于秋水浑身上下就没挂着衣服,艳红色的肚兜搭在了屁股上,衣服散落
得到处都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打湿落在了胸前,而一个中年汉子正捏着于
秋水的乳头把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根粗长的黑鸡巴插进了肥沃多汁的鲍穴里头,
一下一下的捣着,那熟美的夫人啊呀叫唤着,一双肉感的白腿被捅得脚趾尖都敲
了起来,肥臀大开大合,甩着不要脸的波浪。

  那妇人身姿熟美,一对倒垂的白乳丰腴饱满,此时双手撑着男人肩头,臀股
拉扯出丝线,上下起落得痛快淋漓。

  「青山哥……你……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后头……又有什么好走的,脏死
了。」

  「不脏不脏,秋水的身子最是香喷喷的,哪里能脏。」刘青山道,一口吸住
了于秋水的褐色乳尖嘬了起来。

  「你……哈啊……我怎么……就上了贼船了。」于秋水被操的浑身酸软,说
话都有气无力哼哼唧唧道。

  「哼……还不是秋水你太骚浪了,先吃儿子再吃爹,我都快酸死了。」刘青
山皱了皱眉,猛撞了两下道。

  于秋水被他这么一说,登时就脸红了起来,阴穴用力夹了夹胯下的棒子,道:
「你……你酸个什么呀,你就喜欢……哈啊……和自己儿子一起了……坏东西
……」

  刘青山不说话,咬了咬牙,拇指一发劲儿,挤进了于秋水的肛门里,道:
「我想给你弄弄,你不舒服了就再说。」

  「嗯啊……别……」

  于秋水的肛菊被刘青山一阵抚摸拨弄,浑身一软,滑腻柔嫩的蜜穴立刻夹住
了前头那根进进出出的粗棒,连内里的嫩红媚肉都翻了出来,淫汁打湿了阴毛,
腋下的毛发湿溜溜的一簇。

  看着这二人在床上越战越酣,壮汉的鸡巴杠子也立起了起来,然后起身一脚
踢了出去。

  林青山的反应也不算慢,惊呼一声后子翻身就一拳打了过来,可结果却被壮
汉单手握住,大力踹在了肚子上,哀鸣一声吐出了昨夜还未消化的食物渣子。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管你屁事,一天到晚什么人什么人,有能耐根本不会问杀过来
就是。」壮汉瞥了一眼刘青山,一拉一扯,真元力量化作实质,直接就拍碎了刘
青山的手骨,然后当着他和被吓傻的虎子的面,哈哈大笑着走到了于秋水的跟前
脱下裤子,黑粗的阳具径直捅向了于秋水的嘴巴,道:「给我嘬,嘬不好我杀了
这两父子!」

  ……

  ……

  另一边,李忘语也已经被剥光了衣服,丰满紧凑而富有弹性的臀部赤裸裸的
暴露在清凉的三人的视线中。

  高椅上,一个男人大大咧咧的坐着,双手掐住李忘语的细腰上下抽动,粗粝
的大手抽打着她的臀瓣,青筋毕露的阳具在那娇嫩的穴口子里一进一出,咕咕唧
唧的声音十分清楚明朗,啪啪啪响彻在了厅堂之中,抽插着带出了里头的嫩肉。

  她说不出话,因为双手正各自也抓住了一根肉棒,细小的鸡皮疙瘩布满了裸
露出的肌肤,艳红的舌头在二者间来回交替舔舐。

  「啧,竟然这么紧,你这俏媳妇是被自家相公冷落了多久啊,怕不是半年没
尝过肉棒子的味道了吧?」

  淫亵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李忘语羞愤欲绝,可惜这三人却拿于秋水的性命做
了要挟,要是不乖乖听话就得害死娘亲和刘青山父子了。

  一个是久旷的少妇,另几个是在门派里堆积了不少欲望的男子,李忘语的阴
道浅短细窄紧致非常,爽的那男人满脸通红,狂抽猛送恨不得把两颗肉丸都塞进
那条缝里,小腹噼噼啪啪撞上臀肉,简直好似一连串的耳光。

  「呜呜呜呜……」

  她的嘴巴里塞着肉棒,根本说不出话,手里还得搓着一根,半点都得不到松
懈,只是不甘心的扭动了两下,便被那身下的男人拽住了两条胳膊顶了起来,膝
盖撞开了丰腴的双腿,身子前倾,只能撑住了前头男人的肚子,被撞的吃起了肉
棒,口水滴答落了一地。

  她身量轻盈,几个男人吧着她半裸娇躯毫不费力,肉棒肆虐的私处芳草浓密,
乌毛尽数被淫液打湿,贴在开了缝的花穴阴唇上,如同人参的须根缠住了肉根,
依依不舍。

  李忘语生的安静,可房事上却极为渴求,骨子里媚意深种,即便再怎么压抑
也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张开腿根处湿成一片沼泽,阴唇被阳具捅的染满淫
液发亮,一时间浊沫四溅,咕唧之声几乎响成一片。

  「跟你把话说白了也不碍事,你那汉子被康王抓了不假,估摸着也是凶多吉
少。你猜猜是为了什么?要怪就怪你小弟的手脚不干净,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
说这可怎么办呢,嗯?」

  男人用力的一顶,咕溜一声,李忘语脑袋轰然一响,林阳和林夕两兄弟的脸
在眼前晃过,一阵发白眼,苦苦压抑着的欲望就跟破开了堤坝的洪水般泄出,酸
酸麻麻的感觉从脚趾尖开始窜到了脊梁骨,然后钻到了乳尖和收缩的花穴里,咬
住了嘴巴的银牙忽的一下长大,哇哇哇的叫了出来,两根匀称的白腿抽筋般的抖
动不止,引导骤然收缩在男人胯下喷出了一道激射的白流。

  「妈的,这娘们潮吹了,这穴口子紧的……操!」

  李忘语去了之后,花心的嫩肉自发的嘬着顶上来的龟头,这男人的肉棒不粗
但细长,被里头的花心吸附得龇牙咧嘴,忍着到头的精意大开大合的抽了几下,
胸前的汗水随着紧绷的肌肉抖上了半空,屁股蛋子一颤,咕咕咕的喷在了里头,
这才坐回了凳子上喘气。

  他是舒坦了,而另外两个男人却不上不下难受得很,连忙换了换位置,扶住
了李忘语抽搐倒下的身子,拖着那片丰臀躺下插入,手掌拍了拍她的乳尖,香喷
喷的抓了一把,说:「给老子动起来!」

  李忘语神情恍惚,双手撑在了男人胸前开始上下起伏,不多时鼻子前也多了
根肉棒,捏开了她的下巴就塞了进去。她捏紧双拳,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里,多想
就这么一口咬断这人的命根子,然后撞死在桌角上。

  可是这两个男人说到了林阳,也说到了林夕,那个十二岁起就跟在自己屁股
后方转悠,笑起来会露出两个酒窝的小弟……没想到离开家的第一天就遭到了康
王派出的杀手波及,整艘船的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这大半年时间过去,
他到底在哪儿,有没有挨饿,又有没有受冻。要是自己死了,娘亲也死了,他回
了家是不是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一想到这儿,她舔着男人肉棒的舌头就温柔了下来,用心且灵巧的打起了转,
闭上眼不说话,沉浸在了里头,让那两个男人顿时招架不住,急急燥燥的喷在了
她的脸上和花心里,一张俏丽的脸蛋尽数沾染了白浆。

  这连着三日,她和母亲于秋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味的忍受一味的承欢,
嘴巴里,穴口里,乳沟缝,甚至连腋下和臀股都被一根接着一根棒子光顾玩弄了
个遍。这些个浑人除了不走后窍嫌脏外,几乎是把婆媳两玩遍了花样,比如两人
一起面对面拥吻,后头各自插着肉棒,再比如躺在男人身上做深蹲,比赛谁能最
快榨出精来,甚至还如赛马般被人从后面顶动攀爬,到了后头一身皮肉上都是粘
稠的白浆,连头发都黏糊糊的成了一片,只剩下了喘息。

  刘青山和虎子死了。

  李忘语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意外,他们不同,他们不认识林夕,对八卦门的人
来说毫无任何利用价值。李忘语心里一阵阵的绞痛,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们,如
果不是自己的撮合,他们早就跟着一起逃离了林家,何故早早的丢了性命。

  金镯子,八卦门和寒山阁,还有那个康王。

  这些东西在李忘语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她聪慧过人,从四名八卦门弟子
的嘴里听到的零碎线索很快就拼成了答案。

  而在这一瞬间,她忽然不希望林夕回来,虽然那些人早就卜过了卦,知道他
正在往家里赶。那么……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提醒一下小弟才行。

  李忘语心头微微的抽搐,趁着夜深呕出了满肚子的精水,肮脏浑浊的液体倒
映不出她苍白的面容。

  而她,也不想看到这么恶心的自己。

  呼!

  一声惊叫,画面陡然消失不见了踪影,李忘语挣扎着起身,一个带着柔和磁
性的声音跟着从她耳边响起。

  「嫂嫂别怕,梦醒了,我在这里。」林无昼扯了扯李忘语身上的被子,替他
擦去了额头的汗水。

  「梦?是梦么……」

  李忘语张了张嘴,手掌伸出放在了林无昼的两边,牵强的笑了笑,说:「之
前那个也是梦吗?」

  「不是,那不是。」林无昼抓着嫂嫂的手亲了一下,什么话不说,他知道自
己已经给了答案。

  「那就好……」

  李忘语累了也乏了,看着出落得越发俊朗的林无昼苦笑了一下说:「那两丫
头都喊你叫无昼,我不喜欢,你还是那个小弟。」

  「嫂嫂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听你的。」

  「那你私下里也不准喊我嫂嫂,叫名字。」

  林无昼楞了一下,说:忘语。

  「嗯。」

  她眨了眨眼睛,钻进了被褥里,好像是吸了吸鼻子,声音弱弱的带着哭腔道:
「你去吧,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和那两丫头说一声,我不是修行者,帮不上忙。」

  「好。」

  林无昼起身推开了门,在推出去的瞬间补充了一句话:「你不是修行者,可
你是我的大军师。」

  那被褥又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一截微颤的脚尖。

  ……

  ……

  天下大乱的时候,民心总是不安定。

  江南水乡的碧波河上已经没了多少捕网的渔家,乌篷船早已入港,水面孤单
寂寥,秋风扫下落叶,呼呼的一吹,满地飘零。

  然而,例外总归是有的。

  比如此刻,一叶孤舟就在江面上划行着,握着船桨的是个双十年纪的少年郎,
生的还算俊俏,体格也颇为壮实,然而脸上却布满了忧愁之色,划着船桨的时候
总是不住的发出叹息声。

  船舱内,白衣书生就着四方小桌席地而坐,桌上煮着一壶清茶,腰上系着一
条镶玉顾绣腰带,右侧挂着通体碧绿的酒葫芦,三尺青锋剑随意丢在了一边,倒
是那把普普通通的折扇被攥在了手心里,当成了宝贝。

  「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白衣书生挥打着扇子饮茶,可刚一入口就
皱起了俊朗的眉,呸呸呸的吐出了茶叶子嘀咕道:「没酒好喝。」

  「是没酒好喝,那老爷就别喝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白衣书生的贴身丫鬟画扇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茶盏,然
后就弯下腰收拾起了船舱内凌乱的事物。这丫头身子骨纤细,个子修长,手足的
线条说不上丰腴,但体态匀称,尤其是皮肤白得好似象牙一般。

  白衣书生看着画扇矮腰提臀的模样,嘬了口碧玉葫芦的葫芦嘴,吧唧了几下
上头残留的酒香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太可惜了。」

  「老爷,我都听到了。您可惜什么呀?」画扇捧起了杂物,长长的睫毛一闪
一闪,面色微微不善。

  「没什么没什么,我瞎说的。」白衣书生骤然变色,一边暗想这丫头的耳朵
是越来越灵了,一边则是心虚避过了脑袋。

  「别嘬了,神州大地打仗呢,没地儿给您找酒喝。」画扇气呼呼的轻哼,冷
笑道「您不就是可惜我屁股不够大,奶子不够圆么。老爷你那点癖好我可了解得
多了,就差把我找个人家嫁了,搓搓手等着生下娃娃,然后好瞒着家里的汉子翘
起肥臀儿让你弄一弄对吧?」

  她说着,表情不变,可耳朵根却是红了,跺了跺脚说:「您这王爷怎么当得
像个……淫贼似的!」

  「哈?淫贼?画扇小妮子你可过分了,我一不偷二不抢,不拿绳子绑也不拿
剑刃逼着,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是淫贼了?再说了,我宇文白怎么地也是
个王爷,有点儿特殊的爱好也正常吧!」

  宁王宇文白,三岁颂诗,六岁习剑,诗词歌赋骑射御,兵法王道样样精通,
深的先帝的欣赏,然而却在十二岁那年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皇宫大殿,踏上了一条
修行之路,仗剑天涯,酒歌狂行,是这世上最让人想不明白的人物。

  「特殊?您那爱好也太特殊了吧!三十岁以下的不要,臀儿不翘的不要,胸
儿不肥的不要,没生过孩子的不要,长得丑的不要。你……你这不就是喜欢给人
戴绿帽的淫贼么!」

  画扇越说越气,竟是一把夺过了宁王宇文白手里的酒葫芦,晃了晃,然后冷
着脸说:「老爷,你也看到了。你的皇嫂和你的哥哥正把大殷皇朝的天下搅得民
不寮生,不正是你站出来的时候吗?可你倒好,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管,明知
道舱外面的小哥心里惦记着家人,还非逼着别人当苦力,过分!过分!」

  「哎呀,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也就是个名头。西凉,北荒,南疆,东幽,这
四处神州以外的地方才算是精彩。你想想,我那哥哥为什么死得这么早,不就是
忙着布兵打仗,勾心斗角落下的病根么。二哥荒淫不争气,皇嫂野心勃勃,这些
道理我都懂。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下人自有天下命,死得再多关我什么事。凌珑也好,康王也罢,这是命
数,要是连这个都看不破我怎么迈入归一境。」

  宇文白说着,脸上难得一见的认真严肃再度换成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折扇指
了指外头的林阳,眯起眼睛喝了口茶,对画扇说:「说了半天,你不就是想着让
我帮帮他么,我偏不,求我啊。」

  「老爷,求你了。」画扇说。

  噗。

  这一口茶水登时就要喷了出来,喷到画扇的脸上宇文白不愿,于是只能苦了
身上那件月白长袍,震惊又愕然的抬起脑袋,到吸着凉气说:「……十年了诶,
从我把你在死人堆里捡起来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吧?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求我来着,
那小子怎么着你了啊?是不是太快了些。」

  「老爷……他是个好人。」画扇说,叹了口气走出了船舱。

  「好人……」宇文白忽然冷笑了一下,茶盏被捏出了几条细缝:「长命百岁
的好人有几个?」

  ……

  ……

  舱外,日头渐落,月牙入夜,使着船桨的林阳浑身飘起了寒意。

  提着旧黑伞的少女悄然出现在了身后,林阳显得有些拘谨和不自然,低下了
声音说:「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要谢也是谢我们家老爷,我可不会杀人。」画扇说,递来了一件
蓑衣。

  「深秋了,夜露水寒,别感冒。」顿了顿,她继续补充道:「我也不会治病。」

  「……好。」林阳笑了笑,觉得这小姑娘其实颇为有趣,就是面上的表情淡
了些。

  这一路行舟,沿途的景象都是萧瑟无人,好好的江南余州不过一年的光景就
变了样,让人唏嘘感慨。

  突然间,林阳眨了眨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一艘停靠在岸边上
的船只,看着规模颇大,一个老人家正在甲板上休息。

  「想看就过去看,我们老爷喜欢随心所欲的人,不喜欢呆子。」画扇说。

  「哎,知道了。」林阳点头,驱使着船只靠近。

  那老头本是躺在椅子上休息,脑海里还回想着几天前夜里目睹的光景,渔船
搭舟的东家和他俏生生的两个媳妇里的一个,就在这艘贼船上干起了男女勾当,
那迎着海风摇摆的硕大乳房,啪啪回荡的响声,摇摆颤抖的白大腿,老人至今都
忘不掉。

  可就在他准备把手伸进裤裆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就突然出现了,这
两人一个俊朗一个高挑,一个憨厚一个淡漠,看起来倒不像是歹徒,但也把老人
家吓得不轻。

  「你们是谁?我这儿可没什么好抢的,只有鱼。」老人说。

  「老人家你误会了……」

  「还有船和人。」画扇直接打断了林阳的客套话,指了指脸色骤白的老人和
这艘船,说:「都要了。」

  「……」

  林阳瞪大了眼睛,渔家老人也张大了嘴巴,只有画扇轻悄悄的转过身,冲着
原本的那艘小船喊了一句:「老爷,这里有酒。」

  「酒?酒!」

  一声凄厉癫狂的喊声响起,幽灵似的白影直接就从水面上飞了过来,踏水而
行,白衣折扇,可来者脸上的表情却是像极了一个瘾君子,一抵达甲板就左右四
顾,鼻尖迅速抽动,然后猛地转过身对画扇低吼道:「你骗我!」

  「嗯,对不起老爷,我下次还敢。」

  「你……妈的,迟早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宇文白气怒攻心,看哪儿都不对眼,不过这船还算不错,两主仆间好像有着
默契,根本不需要问什么就明白发生了那些事,自顾自的走到了船里面,喊了一
句:「我休息了,再敢骗我,我打烂你的屁股。」

  林阳和渔家早已看傻了眼,对视一眼露出了无奈。

  夜深后,画扇也随着自家老爷入房歇息。唯独林阳和老渔夫围着篝火取暖,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几天前的事情。

  当听到了林姓小哥四个字的时候,林阳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连忙问:
「老人家,你说的小哥是不是约莫十六岁的样子,个子大概和我一样高,长得也
有点像吧?」

  「诶,你一说还真有点。不过那小哥可厉害的紧,一船的河贼都让他一人杀
了个干净,你……应该是个普通人吧?」

  林阳苦笑点了点头,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既然小弟跟着去了又变得这么厉
害,家里头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之前教训林夕的话都成了屁话,世道变化无常,钱财
都是身外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说什么呢。

  对了,修行!林阳瞬间就想到了船舱里的白衣书生,他连寒山阁的守山人都
杀得轻松平常,定然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吧?

  跃动着的篝火将林阳的脸映得忽明忽暗,脸上微露的笑意就此定格,然后缓
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方丝巾,慢慢握紧。

  「等着我,忘语。」

  他说着,手指头却不小心松了松,夜风吹掉了这片纱巾吹向了无光的夜幕,
飘飘荡荡落在了水里。

  林阳张了张嘴巴,唇上被冻裂开了几道口子,心里一痛,感觉就像失去了什
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

  ……

  「拜师?我为什么要收你这小子!不成不成,麻烦死了。」宇文白拍打着折
扇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走一边去。」

  「老爷……」

  「你闭嘴!」

  像是知道画扇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宇文白抢先一步开了口说:「我说不收就
不收,他再俊也没用,他俊,又不是他妈俊,不干不干!」

  「那个……我母亲确实蛮好看的。请问……这和收我为徒有什么关系吗?」
林阳挠着头说,一脸茫然。

  「真的好看?」

  「当然好看!我……我娘亲可是乌坦城的第一美女,当年我爹为了追求娘亲
可是随身带着两把砍刀呢,就怕让人在小巷子里拍了砖头丢进了河里……恩公?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林阳的话音一滞,因为那白衣书生的表情阴晴变化的实在太快,上一秒乌云
密布,这一秒就阳光灿烂了起来,大声笑道:「收收收,收你当徒弟。哈哈哈哈!」

  「这……怎么回事啊?」

  「别理他,犯病了。」

  画扇大口叹气,扶起了茫然无措的林阳。

  ……

  ……

  另一边,夜色同样笼罩了余州乌坦城。

  破败萧条的林府大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厅堂八腿圆桌上摆放着一枚通体碧绿
的玉坠,几人就围着这张桌子盯着玉坠瞧,皆是皱起了眉。

  说到这枚玉坠,完全可以称之为改变了林家二少爷的命运,把他从林夕变成
了林无昼,从幽州寒山阁到了祁连列缺山。

  这玉坠看似古朴无华,然而却内藏了一片天地,每次遇险都会散发出鸿蒙幽
光,最先是止住了喉间夺命的流血刀口,再是抵挡了雷火大劫让林夕顺利破镜。
可真要说起它的奥妙,林夕是半点寻不到线索,就只能请教起了李忘语。

  「小弟……我真的不知道诶。这东西就是家传的一块玉佩,来由我也和你说
过了,那名重伤去世的老道人也没说过什么,确实不知。」李忘语说完有些不好
意思,悄悄举起掌心书册挡着了半张脸,美眸跟着长睫毛一眨一眨,跳动着水光。

  被她这么一看,林无昼紧跟着就心头跳了一下,脑子里不争气的飘过嫂嫂跪
在自己跟前舔着肉棒,掰开臀瓣让自己进入的光景,喉头一热紧跟着闷哼一声,
胯下的命根子让舒纤纤抓了一把,俏生生的脸上写满了醋意。

  「不就是块破玉坠么,有什么难折腾的。」

  舒纤纤还在恼火林无昼之前的欺负,也气他的花心,随手就抓过了玉坠抛向
了半空,手指微捏打出了一条雷决,呲溜一声窜到了玉坠上,砰砰砰砰打碎了许
多的碗碟壁画。

  她不说话,接过了玉坠,当着林无昼的面把它一把扣在了他的脑门上,然后
就是一道雷决打去,电光闪烁却消失了踪迹。

  「看到没?」舒纤纤说。

  「看到什么呀!」林无昼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头猛跳,捏着舒纤纤
的耳朵一阵拉扯,说:「你是不是想着谋杀亲夫啊?」

  「疼疼疼……」舒纤纤推搡着求饶,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也紧跟着捏住了林
无昼的耳朵使劲,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都不松手。

  「你放不放!」舒纤纤说,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委屈了起来。

  「我……放。」林无昼赶紧放开手,换来的却是她踩在了自己脚趾上的一下。

  「哼!你说你那天被人隔开了喉咙,然后就遭到了雷劫洗礼,都是因为这块
玉佩。那刚才我试过了啊,没了你在身边,这玉佩就没有任何用处。在你身上的
话,这玉佩便会帮你吸收雷决。林二少爷,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就当……它是是件能吸收能量再反馈的宝物不就成了?」

  「吸收能量再反馈……纤纤,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法宝。」祁红袖怯生
生的补充了一句。

  「我说是就是。他那天在船上死了那么多人,这玉佩就吸收了生命的力量反
馈给了他,雷劫也是同理。而且你看看,我们刚认识这小子的时候他不过才破了
秽炼境,现在才隔了几个月啊,一下子就窜到通灵境五重天境界了!你……昨天
杀了那个八卦门弟子的时候才二重天吧?」

  被舒纤纤这么一提醒,林无昼也是一惊,额间的黑月烙印虚化成影,在他的
控制下一点点成型,比如当日更加栩栩如生几乎和本体一模一样!

  「真的……变强了。」

  「你看,我说的不错吧?列缺山以杀伐为主,因为杀得人越多杀气就越重,
到了一定程度才有资格执掌屠苍,可从没听说过杀了人还能变强的。」

  「纤纤……你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祁红袖捂着嘴巴说。

  「我……我本来就聪明!」

  舒纤纤听了祁红袖的夸奖本来十分得意,却察觉到林无昼的脸色十分古怪,
心头猛地一惊,连忙开口道:「我……我去看看那些法阵布置好没有。」

  她急匆匆的跑了开去,心脏几乎是从胸口里跳了出来,自言自语道:「糟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小子不会疑心吧?」

  舒纤纤皱着眉踱步,躲到了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阴影里,一只通体漆黑比起
信鸽更像是乌鸦的鸟儿从夜幕下飞来落在了她的肩头,足腿上挂着一卷小小的纸
条。

  她心情越发沉重了,将其取下后打开,看了一眼就揉成一团丢到了角落里:
「催催催,催什么催,烦死了!」
         
【独木成林】 14 洞房花烛 约法三章




  夜深了,乌鸦落在了院落里光秃秃的枝头上。

  林无昼记得这棵树,它是在父亲死掉的那一年里母亲亲手种下的桃木,每一
年的春天都会开出大片大片的桃花,风吹雨打后也会像是雪花般片片零落。自己
总是习惯性的盼着它结出桃,一次一次的翘首以盼,一次次的失望。现在想起来,
乌坦城里多的是柳,只有这一棵桃,是怎么都结不出果的。

  当时的他不懂,不知也不解,有一次还气得把热腾腾的沸水倒进了根里。于
是这棵树就在十岁那年死了,母亲于秋水知道后狠狠抽了他几下掌心,火辣辣的
疼了好久。

  这是他第一次挨了打,也想起了早些年去世的父亲,孩童时候的心情总是那
么幼稚,被母亲责备后就觉得全世界都不要自己了,偷偷摸摸抹了好半天的眼泪。

  现在想来。这棵桃或许并不是为了祭奠父亲种下的,而是母亲为了她自己。
乌坦两岸遍地生柳,林府院落只单一桃。桃花开,桃花谢,花开千重万叠,却再
无子一粒。

  独木总是孤独的,因为孤独所以需要寄托。他在多年前毁了母亲种下的寄托,
多年后也阴差阳错遭人毁了母亲的清白。

  有的时候,林无昼会看着那片莲池发呆。盛夏已过,莲荷凋零,可浮萍却依
然飘飘荡荡的。风儿一吹,就从东边晃向了西边,一个不留意,这些没有根的浮
萍说不定蔓延了开来,最后祸及了整池鱼虾。

  人呢,是不是也该这样。守着心里头那些骄傲,原则和所谓的底线,最后真
的会快乐吗。倒不如和那满池的浮萍一样左右逢源随波逐流,什么都不去想才好。

  他绕着后园走了一遍,折下了一截旧枝,然后就看到了走廊栏杆上坐了道纤
影,青丝长发扎成了小辫束在背上,脚踝的绣花鞋左右摇摆着晃圈,鬓角处的眉
似乎微微皱了起来,长睫毛一闪一闪的出神,直到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才回过了头,
重新摆出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臭小子,你也睡不着啊?」舒纤纤说,挪着屁股让开了一些位置,指了指,
让他也坐。

  林无昼点了点头,肩膀上很快就多了颗唉声叹气的小脑袋,大大咧咧的搂着
自己的肩膀,像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

  「不开心才叹气,开心了就不叹了。」

  林无昼颇为诧异,拿着桃木枝从后面戳了戳舒纤纤的翘臀,怪异的说:「是
不是因为这几天长胖了啊。」

  他说完,就被身边的舒纤纤掐了把耳朵,啐了一口道,「你怎么不说我怀了
小小林子呢!」

  「真的啊?那可是好事情。」林无昼搂住了小丫头的腰,哈起了她的痒。

  舒纤纤被这么一闹,登时就憋不住笑了起来,笑完后却又气哼哼的嘟起了嘴,
啪嗒一下整个都坐在他的腿上,挪动几下觉得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叹气道:「臭
小子,我有点想家了。」

  「那等明天一过,我们就去一趟吧,正好也提个亲。」林无昼说。

  然而舒纤纤却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钻进了他的脖子里,声音轻轻的,失去
了以往所有的活力:「算了吧,我的家人很奇怪的,我自己都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就不会叹气了。」林无昼抚上了她的脑袋,揉了揉头发。

  要是在平时,舒纤纤肯定会磨着小虎牙还回来,然后把他的头发也弄得一团
糟。但她今天没有,出奇的安静和乖巧,躺在了林无昼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听着
心跳说:「我想家,但我不想回家。小林子,我们能不能逃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
方,让谁也找不到。把嫂嫂,娘亲还有红袖姐一起带上,谁也管不到我们,天天
没羞没臊的陪你玩,好不好?」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林无昼的嘴角忽然苦了下来,说:「可是纤纤……这
世上并没有这种地方。就算躲得开江湖也躲不开天下啊。」

  「天下算个屁啊。」

  「可没了天下,我们连屁都不算。」

  舒纤纤气囊囊的抬起头,撞了林无昼一下,磨着牙齿说:「对对对,我知道
我知道,我们都是被绳子拴住的狗,不听话不懂规矩就没骨头吃,挣脱了缰绳跑
出去就得饿死。可我……就是好奇自由该是怎么样的。」

  「自由啊……」林无昼看着夜空,看着月牙,看着被云遮盖的星星,也跟着
叹了口气。

  「自由大概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不用和谁说抱歉吧。」

  「那很难哦。」舒纤纤打了个寒颤,缩进了林无昼的怀里,然后轻轻的张了
张口,不发出声音的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

  ……

  两天后。

  人去城空的乌坦城萧瑟荒凉,满街的物件零落四散,清晨的微光穿不透那片
厚重的铅云落下,虚虚实实的光影投在了唐元庆的脸上,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挥了挥手。

  杀人,或许就只是这么一眯眼一挥手的事情吧。

  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们鱼贯闯入了街道尽头的林府,看着那块只写着『林府』
二字的牌匾落地,唐元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掌心间的法宝三棱锥也跟着发出轻
响飞了过去。

  他很好奇,好奇这个叫林夕的十六岁小鬼到底是怎么躲过了一次次必死的劫,
四个八卦门的弟子守株待兔结果自己死了个干净,掌门张本我雷霆大怒,派出了
所有八卦门的弟子,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惊动康王,被他察觉到不对劲,恐怕连长
老都要亲自赶往了。

  那是个愚笨的傻子么,不然的话怎么会一动不动的留在了林府。可如果是,
他又靠了什么把四个师兄弟给杀了的?

  唐元庆,真的很好奇。

  好奇心可以害死猫,但总不至于害死一群虎吧?

  他想着,一脚踢开了林府大门,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在枯死桃木下静候的少年
郎。

  这少年也就是十五岁的年纪,青涩尚未褪尽,一身及地黑袍,腰间没有佩剑,
看到他们来也只是不慌不忙的折下了一根桃木旧枝,轻轻淡淡开了口,口型的意
思是:来杀。

  杀。

  唐元庆说,第一个冲了出去,师兄弟们也跟着一起,各式各样的法器砸在了
少年的身上,剑刃捅进了他的身体,狰狞,凶横,残忍,各种各样的表情都在他
们脸上浮现。

  那少年还未死透,残破的身体动了动,抬起了头,还是张口,还是不发出声
音,这一次的口型是:

  你们会卜卦,可你们会卜命么。

  命?

  修行者逆天改命,卜什么命?!

  唐元庆捏指掐决,三棱尖锥死死钻进了他的心脏,可少年还是面无表情,然
后缓缓淌出了一蓬黑暗的烟。

  杀。

  一个声音响起,很陌生,很冷淡,是一个唐元庆不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六面八卦镜从左右四方上下出现,确切的说是从那棵枯死的桃木上
掉落,华光初绽,四合封闭,成了一个结界。

  淌不出血的少年忽然冷冷的扬起嘴角。左手一拳打在了桃木上,桃木齐根而
断,树心里洒出了一大片黄褐色的粉末。

  「化灵散?这么多的化灵散!」

  「我们中计了,这个……这个不是本体,竟然是分身!」

  「逃不出去!是掌门送给刘师兄的六合封绝镜!打破它!」

  唐元庆脑袋里一片轰鸣,嘈杂刺耳,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猛地回头,随着
分身的虚化和消失,林无昼缓缓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你?你竟然会分身!」唐元庆看着无喜无悲的少年,心里十分复杂,道:
「你以为困住了我们,用化灵散封印了灵气就赢了?」

  林无昼摇了摇头,说:「这镜子最多只能困你们几分钟,你们没了灵气也还
有真元,我拖家带口的跑不远,赢不了。」

  唐元庆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劝少年主动交出金镯,就被他突然
冷厉起来的目光吓了一愣。

  「我为什么要赢,能杀,为什么非得赢。」林无昼拍了拍手,林府房檐上突
然又多出了两个女人的身影。

  唐元庆和其他师兄弟旋即抬头,只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圆桶从瓦面上摔了下
来,在这地上洒了厚厚一层的燃油。

  「你……你你……你!」唐元庆脸色骤然发白,本是用灵气驱动的三棱尖锥
被他捏在了手里疯狂的砸向了六合镜的结界。

  只有真元,他们挡不了火,何况是足以燃烧一整座府苑的熊熊火海。

  「还有六分钟的时间那面镜子就破了,我很好奇能活下来几个。」

  林无昼笑了一下,确认了舒纤纤和祁红袖已经安全离开后,重新将目光放在
了唐元庆的脸上,轻轻问:「我问你,你们八卦门会卜命么。」

  他微微眯起眼,挥了挥手,于秋水和李忘语也跟着出现,同时点燃了一把火。

  杀人,确实只是一眯眼一挥手的事。

  好奇,也害不死一群老虎,可自负和骄傲却可以。

  这把火很快就蔓延了开来,烧毁了娘亲的卧房,嫂嫂的凉亭,院落里的桃木
和漫池的浮萍,十几年的记忆全都付之一炬。

  哀嚎和惨叫声回荡在了府苑的上空每一个角落,隐隐的把那些黑烟扭曲成了
一张张怨毒的脸,林无昼握紧了手里的桃木枝,挣脱了嫂嫂和娘亲的胳膊,一步
一个脚印踩了过去,就站在门口,然后看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浑身着
火。

  「嗯,你是躲到了那些师兄弟的尸体里才撑到现在的吧?佩服,是个畜生。
我不杀你了。」林无昼看着唐元庆,让开一步,露出了一口硕大的水缸。

  唐元庆嘶吼着,奔跑着,一头栽了进去,然后……嘭的一声,点燃了这整口
缸。

  「油……这是油啊……!」

  啪嗒。

  林无昼提着一块青石盖在了上头,他变得很冷,冷到可以给人一丝希望再赋
予绝望,然后露出两枚酒窝,看着那双竭力想推开青石的手掌,在唐元庆还剩最
后一口气的时候说:

  「对不起,我骗你的。我不会让你活,你们八卦门一个人都别想活。」

  ……

  ……

  这把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林无昼也看了三天三夜。

  他住在了河对面的客栈里,隔岸观火,滴水未进,手里的青玉坠里不断传来
雄厚的真元灵气,感受着力量的一点点提升和壮大,冰冷的唇角扬起,笑出了声。

  杀人,一开始就得使出全力。斩草,一开始就得趁早除根。

  「臭小子。」门后头,舒纤纤静悄悄的走到了他身边,咬着唇瓣,欲言又止。

  「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不太好。」

  「没有啦……你就算把他们大卸八块我都没意见的。」舒纤纤抱了抱他,然
后说:「我就是怕。」

  「怕什么?」

  「怕你在这条路走太远回不来了。」

  舒纤纤抬起头看着林无昼,踮着脚尖双手放在了他脸颊上,一字一句说:
「我喜欢你哦,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你的,但是
……我可能更喜欢林夕多一点点,比对林无昼的很喜欢很喜欢还要多一个很喜欢。」

  「有区别么,都是我。」

  「有的。起码那个林夕在这种时候不会还绷着一张脸,会摸着我的脑袋臭不
要脸的骗我滚床单,而不是盯着那间屋子傻傻的看上三天三夜。」

  「那你……希望我是林夕还是林无昼?」

  舒纤纤笑了一下,说:「我希望你一直是我的臭小子,我希望你一直开心。」

  林无昼突然吸了吸鼻子,用力抱住了舒纤纤,说:「纤纤,我想睡觉了。」

  「可以啊,你想怎么睡?」舒纤纤说,双手放在了他背上,抿着下唇,眼睛
亮晶晶的,脸上飘起了两朵晚霞。

  「怎么睡都行吗?」

  「嗯。今天你生日,什么都行。」她说,指了指客栈的外头,声音很轻很轻:
「是娘亲和嫂嫂告诉我的。那个……你要不要先去她们那里再过来啊?」

  「……我怕你逃跑。」

  「不逃不逃,逃哪儿去啊,今天就算你要开我后窍我都依了你,真是的…
…」

  林无昼登时就喜上眉梢,可还是一把抓住了舒纤纤的手,说:「走,我们去
跟娘亲说一声,成亲吧。」

  「诶诶诶?我……我没做好准备啊。」

  「准备个什么啊,等会儿我就去外面带几块红绸布过来,今天晚上就给你开
菊花苞。」

  「你正经点!」舒纤纤狠狠咬了口林无昼的脖子,笑出了一对儿欢欢喜喜的
月牙眉。

  ……

  ……

  秋末冬至的第一个夜晚,乌坦城上飘下了第一片白色的雪花,林府院落里的
火焰缓缓熄灭,河岸边的客栈门前多了几块大红的绸布。

  清清寡寡的小城空无一人,夜色之下仅仅点亮了几盏摇曳微弱的烛火。客栈
的高堂上,左右两边坐着梳妆打扮了一番的于秋水和李忘语,除此之外,没有红
布盖,没有新衣裳,更没有八抬大轿和唢呐鞭炮。

  舒纤纤跪在下头,因为紧张,肩膀都在兀自发抖,右边的小手死死抓住了林
无昼的掌心,手背上骨节分明,都绷出了一根根的青络。

  「娘……喝茶。」她牙齿咯咯咯的打颤,大概是忘了可以将身子前倾递出茶
水,所以傻乎乎的磨着裤腿上前几步,一个不小心,温茶就洒了一地,打湿了于
秋水的鞋尖。

  「你这丫头,平时看着还机灵古怪,怎么现在……这么冒失。」于秋水轻轻
皱眉接过了茶盏,吓得舒纤纤连着三回头,苦着一张脸向林无昼求救。

  「娘……纤纤她是紧张,第一次成亲嘛,你就别怪她了。」

  于秋水本来也就没多生气,只是装了装样子,可听了自己儿子这番话,她到
口的温茶就全都喷了出来,又气又笑道:「那你想成几次亲?」

  林无昼咯噔一声,流了一头的汗,差不多已经可以感觉到身后舒纤纤投来的
眼刀子了,连忙摇头,「一次,就一次!」

  「好了不逗你们了,向你们嫂嫂也敬一杯。如此世道不太平,娘亲也没办法
让你风风光光的娶媳妇,要是以后这连绵战火歇了,咱们就再补上,好不好?」

  「好好好!娘你说什么都对。」舒纤纤见状,赶忙抢在了林无昼前头说,终
于换来了于秋水一抹宠溺的目光。

  「喏,这个你收着。说起来还是当年你爹送我的定情信物,林府没了,为娘
的那些首饰金银也跟着去了,可别嫌弃啊。」

  于秋水说,从腕上摘下了一只翠手镯递给舒纤纤,把这丫头感动得鼻子一抽
一抽,差点都抹不开面了。

  等轮到了李忘语,她在接过林无昼递来的茶盏时倒稍稍尴尬了一下,微不可
查的掐了把自家小弟的皮肉,微微吃味的瞥了他一眼,这才道:「嫂嫂不喜玉石
首饰,没什么可送的,就各自送你们一句话吧。」

  「今日结发为夫妻,从此恩爱两不疑。纤纤,这是送你的。」

  「至于你……」李忘语抿了口微凉的茶水,缓缓入喉,清了清嗓子道:「后
宫佳丽三千人,铁棒磨成绣花针。小弟,保重身体要紧。」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倒是生育了两个儿子的于秋水最先回
过了味儿,诧异无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媳。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夕儿房事节制,
很隐晦,道理也是有的。但……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吧?

  「恭喜啊……纤纤,还有……林哥。」祁红袖也上前祝福了一句,秀美的脸
蛋垂得很低,声音又低又轻,双手紧张无比的抓住了自己的裙边。

  舒纤纤看着祁红袖,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自从发生了常欢那件事后,这个本
来恬静温柔的姐姐就像失了魂一样,虽然后来也让林无昼打开了心扉,可性子却
是变了,变得害羞,沉默而且怕生。

  于是,舒纤纤就伸手拽过了祁红袖的衣角,把她整个人都拉低了几分,偷偷
摸摸的说了几句话。

  林无昼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却听得不清不楚,只知道再次起身的祁红袖莫名
开心了很多,脸色羞羞红红的。

  「那……该入洞房了?」林无昼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娘亲和嫂嫂的脸色。

  「去吧。」

  「准了。」

  婆媳俩同时点头,同时红了耳根,也同时默契的举起了茶杯,嘬着里头见底
的温水。

  ……

  ……

  房内,灯头红烛蜡,古木嫣床榻。舒纤纤坐在了这张急急忙忙装饰起来的新
床边上,双手撑着自己下巴抵在膝盖上,小脑袋左一晃右一晃的摇着,光着一双
细巧匀称的小脚,足尖就落在了冒着热气的铜盆里,就着热水一踮一踮半天都不
敢伸下去。

  「小祖宗,你好了没?我都看你晃了半天脚丫子,到底还洗不洗了,实话告
诉你啊,这辈子除了我娘你可是头一个让我伺候洗脚的女人。」林无昼挽着袖口
单膝跪在地板上,无奈的捏了捏可人儿的脚裸说。

  「怎么着,不乐意了啊?」舒纤纤眨眨眼,哼哼着埋怨起来:「让你洗个脚
丫子都这么不耐烦,以后肯定要变着法子的欺负我,我后悔了。」

  「别别别,我错,是我错。姑奶奶你瞧,这水可是快凉了,再不下脚我就得
重新打一盆,要是让我嫂嫂看见了保准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拜托,多少给点面
子吧?」

  被林无昼这一口一个姑奶奶小祖宗唤着,舒纤纤立马就撑不下去了,干脆利
落的把脚放进了水盆里,让他一阵的揉搓擦洗,酥酥麻麻的感觉逗得她咯吱咯吱
笑个不停。

  等到好不容易洗完,林无昼的袍子早就打湿了一片,临睡前检查了一下屋子
里的火炉,然后就脱掉了外袍准备爬上床。

  然而,一只纤细小巧的裸足却抵在了他的下巴上,灵巧的趾尖儿顺着脖子根
一点点下滑,最后落在了胸口推了推,很快就传来了舒纤纤的声音:「我要跟你
约法三章。」

  「好啊,你说,我听着。」林无昼看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莫名害羞起来的舒
纤纤,带着笑意说。

  「第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林家二少爷的人了,娘亲送的镯子我很喜欢,其
他的聘礼什么的我都不计较。可……可以后要是真的天下太平了,你一定得八抬
大轿再娶我一次。」舒纤纤掀开了被子,娇俏的脸绷得很紧。

  看着她这番少有的认真模样,林无昼的心软了软,声音也轻了下来:「好,
我答应你。别说八抬,就是十六抬都应你。」

  「谁要十六抬了,剩下的八抬你还打算娶谁啊?」舒纤纤说着,支起了脑袋
看着林无昼说:「先说好啊,别看我大大咧咧的就觉得好应付。红袖姐那是没办
法,一起坏你手里了,我也认了。其他的……哼哼,你要是还想娶其他的,也得
我这个大夫人点头了才行。这是第二点。」

  「那第三呢。」

  「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好呢。」

  舒纤纤苦恼的吧唧了一下嘴巴,然后就让林无昼抓住了光溜溜的脚底板,哈
起了痒:「没想好就别想了,我都快憋不住了。」他说着,就把裤子给拔了,直
挺挺的竖起了粗壮过人的男根,贴着身子压了下来。

  「纤纤,我们好久没有做了。」

  「嗯啊,好久了哦。那你这次想怎么做,是不是已经准备打算好要我后面了
啊?」舒纤纤看着哧溜一声钻进了被子的林无昼说,突然害羞了起来。

  「行不行啊?」

  「行……都答应你了……就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啊?」

  「你说怕什么呢?跟个擀面杖似的东西塞进来,痛也痛死了。」

  她声音渐渐轻了下来,绵软无力,只因为一根滚烫的物件抵在了胯间,一边
顶动着一边有粗气拍在了脖子上:「咱们开始吧?」

  「嗯……」舒纤纤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说,嘀咕道:「我想在上面,不能总
让你骑我。」

  「骑骑骑,让你骑,看我不颠死你。」

  林无昼哈哈一笑,直接就掀开了被褥,在舒纤纤的轻叫声中把她放在了自己
的腰上说:「来吧,自己动。」

  「动就动,我怕你啊。」

  舒纤纤磨着小虎牙,却是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哼哼着撒起了娇:「林夕
……你亲亲我嘛,你都没有好好的亲过我。」

  调皮的舒纤纤,蛮横的舒纤纤,不安分的舒纤纤,回忆起两个人初次相遇时
的不愉快和古怪邂逅,林无昼的心头莫名多了很多很多的感慨。那时的他心里并
不喜欢这个咋咋呼呼的野丫头,很吵,很闹也不讲理,他喜欢是和嫂嫂李忘语那
般恬静的女子,而不是枝头上叽叽喳喳的麻雀。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林无昼和舒纤纤这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人根本没有机
会走到一起。可现在,他心里却满满的都是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喜欢她笑起
来的小酒窝,喜欢她抱着自己露出娇憨,也喜欢她在不开心的时候陪着自己一起
骂人的模样。

  是啊。孤独的黑橡木,需要的并不是关在笼子里忘了歌唱的金丝雀,而是一
只愿意陪自己叽叽喳喳鸣叫的小雀儿。

  独木不成林,孤影难成阴,他又想起了母亲那棵死掉的老桃木,也想到了那
天停在枝头上的黑乌鸦。

  它们都孤独了太久,久到已经不习惯什么是群芳,什么是群鸟了。

  林无昼张了张嘴,带着狂热和亏欠卷住了那退缩的软舌头,双手牢牢箍住了
细软的腰肢,然后解开了那睡裙的衣带,撕扯着丢到了一边。

  「败……败家!」

  舒纤纤咬了咬他的舌尖,嘟囔着要去捡起来,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
背朝着林无昼给按在了腿上,大手抵住了细腻的腿根,慢慢的摸向了胯部。

  呜。

  她羞羞臊臊的叫了一下,扭过头吸住林无昼的舌头,彼此打起了转,脱离了
唇瓣伸了出来,在空气中一下一下的舔着敏感的尖端,唾液线滴在了床榻上。

  浅薄的月光投射下,赤裸着身子的男女就坐在了床沿上。男人的手掌分为了
左右两边,一手揉捏着大小适中充满了弹性的蜜乳,一手则是在娇羞女子的腿根
回来抚摸,慢慢的分开了那并拢的双腿,露出了隐匿的胯部,上头还有着一条紧
绷的水蓝色裤头,当手指慢慢拉住一边布料慢慢分开时,那粉红色阴唇就在稀疏
的阴毛下瑟瑟发抖。

  「羞……羞死了啊……」

  舒纤纤吐出了嘴巴了舌头想要闭拢的臀胯,可却是被林无昼的大手更加用力
的打开,双手搂住了膝盖弯想合也合不上,白嫩的肉棒从后头钻了出来,一点点
移到了前头。

  「要进去了哦。」

  「别……我自己来……自己来。」

  舒纤纤挣扎了一下,往那已经渗出淫液的龟头上抹了一把,然后一手撑着林
无昼的大腿,稍稍挺起臀瓣,细巧的手指慢慢的触在了肛门的圆弧皱褶上,一点
点的推开,露出了收束不停的窄洞,很是紧张的放在了龟头的锥尖上。

  「你别动啊……慢慢来,我怕疼。」

  她就像是个准备起跳的小青蛙,双腿岔开蹲在了床沿上,不停的做着深呼吸,
每次下蹲都要深吸一口气,折腾了半天才进去了一个小小的尖端,气得自己和自
己闹起了脾气:「怎么回事啊,我明明睡觉前都洗过那里了,生这么紧干什么。」

  林无昼被她这副别扭的样子逗得不轻,悄悄的伸出手用力掰开了她并成一条
细缝的屁股蛋子,在惊叫声中猛地用力,直接捅进了半个龟眼。

  舒纤纤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角疼得掉出了泪
花,委屈的说:「臭小子,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忍忍吧。等这尖头进去后就好了。」他抱住了纤纤的细腰,一个
劲的哄,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上了,这才把闹脾气的野丫头劝了下来,一点点捏着
她屁股往下压。

  折腾了好半宿,林无昼鹅蛋大小的龟头才算真的是进去了。舒纤纤顿时就长
长的舒了口气,皱着眉头扭了几下,自言自语道:「也没怎么样啊,涨涨的,不
舒服。」

  「我还没动你就说不舒服?我生气了啊。」

  林无昼拍了拍抵在腹部的肥美屁股蛋子,看着那夸张的摇晃弧度感慨了万千,
忍不住用力抽插了一个来回,登时就有些脊椎发麻。舒纤纤的肛菊里头紧得几乎
钻不进去,她的臀股本就是让人惊叹的妙物,窄小腔道内的括约肌有力充满弹性,
每一次深入都会传递出无数触须骚挠的感觉,不断的挤压和推送,比前头的花心
都要来得舒坦。

  「哈……哈啊……好了没啊……我都快被胀死了……」舒纤纤缩着肩膀喘息,
满脸潮红的扭过头,「真的好奇怪啊……能不能弄前面嘛。」

  说着,她皱眉扭了几下屁股,磨得林无昼双眼骤然等大,竟然硬生生被挤出
了第一股阳精,还是憋都憋不住的那一种。

  舒纤纤显然也是愣住了,身子骨被烫得扬了起来,见鬼般的盯着林无昼结结
巴巴说:「怎么……这么快啊……你该不是喷血了吧?」

  她倒是真的很紧张,直接起身,伴随着啵的一声,挤出的精液全都溅在了巧
克力色的臀肉上,晃着翻开波纹流淌滴落,屁眼的小孔里滴滴答答的全都是粘稠
的白浆。

  「呀,不是血。」

  「血你个头,给我过来!」

  林无昼很生气,因为太丢人,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被榨出了第一桶精,
同时也算是真的了解到了舒纤纤翘臀下的肛菊是多么可怕的紧窄和有力。

  看到他好像在发脾气,暂时还摸不着头脑的舒纤纤顿时就乖成了小媳妇,迈
着小碎步走来,晃了晃软下来不少的肉棒,讨好似的说:「我不知道啊……我就
动了动……帮你舔舔好不好?」

  她说完,直接开口就吞下了肉根,把小嘴都撑大了不少,无辜的翻起眼睛看
着林无昼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小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听话起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被她一直欺
负了好几个月的林无昼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等到肉根重新振作后就捏着她的脖
子提到了床边上,用力拍了拍摇晃的屁股,留下了几道红印后说:「趴着。」

  「能不能换个姿势啊,这样像小狗狗似的。」

  「你可不就是我的小母狗么。」林无昼捅了捅还淌着精浆的菊花,扶住两条
长腿根就捅到了前面的小穴里。

  「不玩后头了啊?」舒纤纤好像松了口气说。

  「先玩一次前头,再干你后面。紧死了,受不住受不住。」

  「嘻……」

  舒纤纤调皮的往他腹部撞了几下,摇着屁股媚眼如丝道:「来嘛,小公狗,
看你有多能耐。」

  林无昼被激起了火气,一把按住了满手滑腻的翘臀,往前跪了几步,分开舒
纤纤没有什么多余赘肉的双腿,将肉棒的头部在已经润透的双腿间来回摩擦,似
乎想用里头的蜜露湿润,然后他忽然停了下来,握住,对准。

  「骚丫头快看,看我是怎么进来的。」林无昼说。

  舒纤纤先是摇摇头,然后又咬着下唇低头,目光穿过了垂下的蜜乳沟壑,正
好看到林无昼握着肉棒对准了自己的双腿正中,缓缓一送,硕大的龟头已分开了
自己闭合的淫肉,挤了进去。

  「哦……」舒纤纤畅快的叫了一声,夹了夹里头的充实,嘟囔道:「还是前
头舒服。」

  「嗯?后头不好么。」林无昼问的时候,悄悄捏住了她翘起的乳头。

  「也……也不是不好,就是涨……跟便便一样……」她羞红了脸,说不出话,
目光迷离,乳头却骚骚立了起来,龟头的每次摩擦都会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想不想我插你?」

  「要……要……」

  舒纤纤滴着口水转过头,哭腔似的说:「臭小子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说话好俗。」

  「我本来就是俗人,你装什么呀,小骚货。」林无昼猛地一撞,巧克力的臀
瓣被撞开了花,跳动着露出了红吱吱的阴唇和还滴着白浆的肛菊,可爱极了。

  「到底要不要?」

  「啊……要,要的啦……」她说着,身体在难受的扭动。

  「要什么?」

  「那……那个棒棒。」

  「不对。到底是什么?」

  「鸡……鸡巴……」舒纤纤说,整个人都变成了鸵鸟倒在床上,只是哼哼唧
唧的抬起了肥臀,「别玩了,我快忍不住了。」

  「求我。」林无昼改握住她的双乳,像揉着两只面团。

  「哇……你又欺负人!」舒纤纤有些失声的骂着,声音一下子轻得像是蚊子
嗡嗡叫:「相公……快些用鸡巴弄我嘛,求你了。」

  这声音又酥又腻,听得林无昼飘飘欲仙,在舒纤纤带着泪光的双眼注视下,
大半根肉棒都消失在了她的双腿间,一点不剩。

  舒纤纤仿佛顷刻间无法呼吸,头高高的仰起,目瞪口呆的看见林无昼挺立在
自己的双腿间,捏着那对麦色的屁股肉,然后长抽了一口气,良久才重重的喘过
气来。

  「动……可以动了。」

  「好嘞!」

  看着小丫头一下子娇滴滴的模样,林无昼在短暂的惊讶后更兴奋了。他提起
舒纤纤分开的两条腿,挺起长枪开始腹部一前一后的运动。

  「爽不爽?」林无昼问,舒纤纤也点点头。

  「那就把眼睛睁开,看我是怎么干你的。」林无昼继续对她说。

  「看就看!」

  舒纤纤哼了哼,脑袋从被子上钻了出来,艰难的撑起身子,看向了自己的双
腿,木愣愣的扎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无昼挺着傲人的肉棒,在自己的下体抽
插。双腿则是被提在手中举得高高的。

  不过短短的几秒后,舒纤纤的小腹就一阵抽搐,这是她开始兴奋的表现,果
然,林无昼被夹的一阵激灵,赶紧深吸了几口气暂时稳了下来。

  「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差点就给你榨干了。」林无昼说,用力拍了她的臀
肉。

  这一记打在臀上的巴掌让让舒纤纤娇媚的呻吟的一声,下体又夹了一下。

  「还夹我?」

  林无昼稍稍吃惊,想着先缓下来,结果却被舒纤纤朝后方抬起的双腿盘着压
了下来,让他难以挣脱。

  「给我,我要。」她说,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要什么?」林无昼问,整个人也趴在了光滑的背上,臀股用力顶了一下。

  「要你的脏东西,要你的精液。」

  舒纤纤涨红了脸,一把搂过林无昼的脖子吻了上去,吸住了那根打算再次取
笑着说些什么的舌头。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xiangrikui1990 金币 +30 不管你是否接受 红包敬上! 2018-12-30 18:00

TOP

作者撒旦天花还续写了绿苑心宫,写得非常不错
可惜论坛没有贴出来

TOP

刚看得起淫心,怎么没有了,期待楼主更新完成

TOP

希望作者能继续更新,感觉已经被勾起来兴趣了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5-6-16 0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