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犹未下弦,一丸鹅蛋似的月,被纤柔的云丝们簇拥上了一碧的遥天。
桥如虹,水如空,一叶飘然烟柳中。
立于舟中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约二十五六许,面如冠玉,身材颀长,青袍束
带,长身玉立。不见其作势,扁舟却直放阁楼而来。
阁系双层木制结构,重檐飞脊,雕梁画栋,阁底环有四根楹柱,显得古气盎
然。阁内高悬一块镏金横匾,上书「听雪敲竹」,其字蟠龙卧虎,劲遒有力。一
老者静立于阁门边,临风望月,衣袂飞扬,虽不见其貌却自有一种如山岳峙持般
的气概。
转瞬间舟至,年轻人纵身弃舟而下,身法飘逸潇洒,折曲迅疾,就如青天之
飞鸟,可见其形而无从把握它的轨迹。跃至老者身后,俯身一揖,却未有一言。
老者虽未回头,但对年轻人一举一动都彷似亲见目睹,一把温和悦耳至动人
心肺的声音响起,打破周围的寂静,道:「多日未见君侄,依旧英姿飒然,武功
却又有如此长进,实乃可喜可贺。」
年轻人洒然一笑,拱手见礼道:「伯父夸奖。只是不敢有负伯父素日教诲。」
「好,就让老夫一试你大有突破后的『碧海青天』心法厉害至何种程度!」
老者依然背身没有回头,一手负后,一手缓慢后探而来,一股霸厉凌人的气
势以老者为中心散发开来,顿时充斥了「听雪敲竹」阁的整个空间,宛若暴风雨
骤来,天地异像徒生。
两人语气间好似伯侄,却又忽然动手,令人奇怪。但那年轻人却全不以为异,
只是沉声道:「伯父手下留情。」
他凝视着那缓慢而来仿佛能够抽缩天地间一切的拳头,抛开所有疑惧畏缩和
成败得失的顾虑,心神刹那间进入了止水不波、万物俱息的武道至境,双掌竖直
如刃,迅雷疾电般迎上,口中低喝道:「坚不可久,揣而锐之。」
一快一慢呈明显对比,但却令人感觉那老者无论多慢都可恰到好处的封住年
轻人的掌刃,而那年轻人的快亦是针锋相对的克制老者的漫空而来的慢,那种速
度上的差距可临人难过至只想逃离现场不欲再睹。
轰然一声,两人拳掌相交,整个阁楼都摇晃了一下。那年轻人须发飞扬,退
后三步,立即瞑目内视,真气将对方侵入的内劲缠绕,盘旋消解,碧海劲下走气
海,青天劲上冲泥丸,各窍穴不住吸纳,吞吐,以惊人的高速来回三匝,已然把
异气转化为自身的『碧海青天』真气,丝丝缕缕的散入全身经脉。
老者此时悠然转身,只见他面如苍松古月,峨冠锦蟒,长须髯髯,望之若金
玉堂中人,端的是风骨无边。
半晌,年轻人一声轻啸,双目倏睁,开合间神光一闪即隐。整衣拂袖,恭身
跪地,道:「侄儿王君陵拜见伯父大人,多日来疏于问候,望大人见谅?」
老者一手抚髯,一手伏身扶起年轻人王君陵,摇头笑道:「快快起身,不须
多礼。」
王君陵顺势站了起来,望着眼前这家族内最受尊敬也是天下最有权势之人的
背影,默然地跟随他走出了「听雪敲竹」阁。
老者侧顾了一下稍后一步以示尊卑的王君陵,问道:「君侄,为何不作一语,
是否心事难解?」
不待他回答,旋即续道:「君侄,难得以你现在的功力,接我王凤四十年火
候的云笈七签一击而毫发未损。海纳百川,天容万物,『碧海青天』心法果然名
副其实,玄奥精绝幽微难测。」言罢,摇头不止,显是心下叹服已极。
王君陵不料王凤只是通过气场交接就了然自己化解云笈七签真气的方式,而
以一语点通『碧海青天』心法的玄妙处,天下一人果然是天下一人,眼光非同寻
常,不由益发恭敬肃立。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王凤手指当空明月,脸上忽现忧色,沉吟道:「道家讲无为,为何用这样充
满着男女爱恨缠绵的词儿作功法的名称,但『碧海青天』又称道门第一大法,却
与一般道流武功大异其趣,人莫知出处,诡异邪奇,修者凶险难测,由古至今,
未尝闻哪位道门先贤修炼成功。」
王君陵答道:「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家讲究顺天应人,长寿保生,
怎会有伤身殒命的邪恶功法呢!自古大道无名,怕只能归于不得法而已。侄儿生
来向不服输,誓以今生之力驯服此法,破解这千古奇谜,」洒然一笑,说不尽的
儒雅风流,「成则不世大法,败亦无悔无恨!」
「壮哉,斯言!不愧是我王家好男儿,不愧是老夫最看得起的人!」
王凤握着王君陵一手,问道:「君侄可知老夫为何召你而来?」
王君陵一怔:「伯父飞书相召,令侄儿伪名火速赶来此偏僻之地,且方见就
相试侄儿武功进境,令侄儿迷惑不已。」
「元后安好?」
「好,好,一切安好,姑姑只是挺想念大家的,还吩咐我通知大伯找个时间
进宫去叙叙的。」
王凤看了侄儿一眼,奇怪他提起姑姑时神态有点怪异,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续道:「你可知南山安硼宗已经起兵造反了?陛下令我全权处置此事。」
其时正当西汉末年,政治腐败,社会动荡不安,天灾疾疫横行,人口流离失
所,饿寒路倒者逾百万,各地农民起义不断,汉武盛世景象不复再现。
南山即终南山,又名太乙山,虽不若西岳华山之雄伟险峻,亦不如骊山之跌
宕多姿,却以秀丽丰美着称,是长安西南方向的天然门户。南山不稳,将直胁京
师的安危,难怪朝廷臣声鼎沸,人心浮动了。
除王凤身为大汉大司马、骠骑将军,是辅政首席大臣,王氏其余各兄弟也俱
为朝廷重臣,更有一女王政君为孝元皇帝皇后、当朝太后,当时就有「王门五侯」
之说,可见王家之权倾一朝。南山之乱不但关系到刘家天下的存亡,也足以
影响王氏满门权贵的盛衰,所以平乱南山,王家自是义不容辞。
不用王凤把话意说明,王君陵已然明了,双目射出无奈的神色,默然良久,
长叹一声,问道:「可有侄儿效劳之处?」
王凤哈哈长笑,腾身而起…
第二章
是时,公元前26年,西汉成帝刘敖在位,继宣帝宦官之祸后,汉室对宦官
有了严厉的控制。由于在铲除石显中,皇帝主要靠了重臣之力,不可避免的,在
宣帝后两任懦弱昏庸的元帝成帝朝中,手掌兵马大权的大臣包揽了朝政。事无巨
细,代行皇帝的部分职权。于是,就有了以家族为主要形式的豪门世家。
发展到王氏家族时已到了顶峰。王氏有八男四女,除老二王曼早死遗下寡妻
二子之外,老大王凤官居大司马,位极人臣,其余皆一日之间封了五位侯爷,满
门富贵,世称王门五侯,当朝称为世族第一家。而这一切的获得都是由王家一位
名叫王政君的小女子而来。
未央宫,玉烟殿,元后寝室。
此时这位为王家带来所有荣耀的当朝太后正浑身赤裸的躺在碧蓝的绣床上,
一位雄壮颀长的男子正伏在她的娇躯上挺动着,一双白皙秀气的手掌抓着丰满的
双乳,不住戳捏揉弄,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元后脸上露出欲仙欲死的神情,口中不住娇呼着,娇躯随着男人的抽插起伏
摇晃,让人惊讶一贯清冷自持处事明断的女中英杰也会有这样诱惑娇媚使男人甘
愿在裙下效死的另一面。男人一阵急速的抽动后,终于静了下来。
元后绯红的脸上有着滴滴汗珠,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娇慵地拂着男人的后
背,道:「君儿,你出来吧,哀家再也受不了了。」
男人抬起头,赫然正是王君陵。
王君陵故意又将仍留在元后体内的肉棒再插进去一点,惹的体下的佳人一声
呻吟,如怨似泣的轻捶了他一粉拳,佯嗔道:「姑姑的话你也不听?」
王君陵痛哼了一声,捏住一粒勃起的乳头,调笑道:「姑姑,看你的奶头,
颜色这么紫红,都是我这个做侄儿的,临幸你的功劳啊,你该感激我,听我的话
啊!」
元后的脸色立变,怒道:「放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让人听见了
可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
王君陵仰躺在元后身边,默然不语,良久,方始叹道:「诛九族?诛就诛好
了。九族中除了你和大伯之外,有哪一个关心过我,照顾过我?他们大富大贵了,
谁曾留意我们母子的死活。想起当年寄人篱下受到的白眼冷面,我就想王家死光
才干净。」
一手抚着元后的秀发,一手五指大军在双峰盘旋。
双目露出黯然伤感的神色,语气中仿似不堪回首:「若非姑姑收留,我们母
子尸骨早寒了……」
元后知道钩起了侄儿的伤心事,忙打断他的说话,欲逗他高兴,遂恨恨的道:
「那你就这样报答哀家啊?五年前,你才15岁,哀家看你还是个孩子,心疼你
孤苦无依,搂着你抚慰一下,哪知你人小鬼大,居然,居然……」言下有些苦涩,
似乎感叹贞洁失去的不可挽回。
王君陵果然笑了起来:「居然操了你,别说姑姑想不到,侄儿也想不到啊,
都是『碧海青天』心法惹的祸。但是,我的男儿身不也是失在姑姑身上吗?姑姑
还觉得有什么不满呢?」
元后忽然扭了起来,显是抵挡不住王君陵作怪的大手。
元后在王家姐妹中排行老二,王君陵之父王曼在兄弟中也是行二,但王曼比
元后大的多。八年前孝元皇帝驾崩,有王政君之子刘敖即位,皇后王政君遂被尊
为皇太后,史称元后。
元帝在世时,对王政君极为冷淡,若非碍着太子刘敖,也许早已被打入冷宫。
不是因为王政君相貌平常泼悍凶野才学简陋,相反,王政君固可说的上是倾
城美人,家传绝学「云笈七签」更增其颜色,清幽淡雅,素魇嫣然,整个一介仙
子偶嫡凡尘。
但是,元帝却嫌其太清太冷,不加宠幸,任其独守空帷多年。单身生活,加
上皇宫中保养极好,以及「云笈七签」真气的作用,虽然将近四十,却犹如二十
七八的深闺少妇。
五年前,在未提防下与亲侄儿有了一次不伦之恋,虽在私底下以此为借口,
芳心深处却自知当初未始没有几分愿意,或许寂寞了太久,或许人性深处总有点
自虐:人人都当自己是神膜拜,高高在上,殊不知对这种感觉已很厌倦,渴望有
人把自己踩在脚底下,没有阿谀,没有逢迎。
那一年,她总算是彻底体验了一次不同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仍然是个人,
仍然是个韶华正盛的女人。然而,给了她一次暌别已久幸福的那个男人,却称不
上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当然这并非指那种围绕在她身边,弥漫在整个皇宫的曾经
是男人的男人,他只能算一个大小孩,比自己的儿子小不了几岁。
但是,这一切也许并不重要,只要可以给她幸福,什么她都可以接受。真正
要命的是那个以粗长的肉棒洞穿她肉洞的却是喊她姑姑喊她儿子表哥的人,一个
她因为怜悯而收养的家族中的寒门之士,而她,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家族的
荣耀与兴衰所在,更何况绵延了人类几千年的伦理道德呢?
所以,自那次以后,她就把侄儿母子谴出了长乐宫。临行前,她看到了王君
陵眼中的哀求和发现她冰冷眼神后的怨恨。她有一丝丝内疚,但并不怎样后悔—
就算现今也一样——,从小的教育就让她知道须以家族为重,须以江山为重,她
怎可以失德呢,绝对不可以!
王君陵勃起的肉棒重发神威,蛇一样钻进了元后湿淋淋的肉洞,使她从回忆
中清醒过来。一阵刺痛从下体传来,元后才记起在两个时辰中已经泻了三次,幼
嫩的小穴再也禁受不起第四次的折腾,虽然她内力深厚,但是无论多强的内力,
在床上却全不管用。
元后夹紧了修长的玉腿,身子向上移,尽量不使肉棒上顶,口中说道:「不,
君儿,别这样,哀家不行了!」
王君陵从元后抗拒的行动中知道不能再勉强她了,就退了出来。张口咬着玉
乳,边含糊道:「姑姑,你下边可真紧,一点都不象曾经生过我那假儿子的样子。」
「假儿子?」
「对啊,我向他下跪叫他一声陛下,背后就作他干爹补回来啊。」
元后起先听的柳眉横竖,娇颜作色,却渐渐平复下来,换上了哀怨的神色,
低低地道:「君儿,哀家和你毕竟还是亲姑侄,弄至如今这步田地,将来还不知
怎样收场呢?唉,哀家让你不要在我体内射,你总不听,万一要是哀家有了身孕
可怎么办啊?」
王君陵手伸向元后的后背,逐渐下移,嘴上却答道:「姑姑,你可知我是为
什么能够练成『碧海青天』心法吗?」
「是因为你聪慧过人啊。」元后漫不经意地答道。
「不,不是这个,你想想多少道门前辈为此功付出了毕生心血,最终都落得
魔火噬心或焚经或凝经而死,这些人多是聪明才慧之辈,我就是再怎么聪明,也
不可能超越众生之上啊。我能练成,是因为我运气好,姑姑也帮了我大忙。」王
君陵的手已经越过峡谷,进军菊花蕾。
元后浑身颤抖着,却被王君陵的话引起了兴趣,忘记了身体异状,奇怪的问:
「哀家帮了你什么忙?」
王君陵不答,问道:「姑姑可知『碧海青天』的来历?」
「《碧海青天》是道家奇书,当然是道门大成者所着啦,或许就是老子?」
王君陵摇头,道:「非也!『碧海青天』并非道门所着。」
「那是何来历呢?君儿不要再吊哀家胃口了!」元后娇嗔道。
「确跟老子有关。」见元后又要娇嗔,赶紧续道:「老子一代大贤,声闻遐
迩,名震天下。其时,诸子百家方兴未艾,某阴阳家门出了一位绝世奇才,有感
于本家的局限,闭门造车决无可能看破天地生命之秘,遂生出假求于外之心。听
闻『道』玄微神通,旋即隐名拜师于道祖门下,匆匆三十年,竟一无所得,心下
失望已极,寻思他往。不意,道祖偶尔闻说其人为破教出门,与师决斗致使师亡,
义愤之下出手邀战,其时具体情形已无从考证,只知不久老子得道仙去,而其人
则以后再未在世间出现。」
「那『碧海青天』心法是否那人留下呢?」
「正是。阴阳家者,专论阴阳,至阳赫赫,至阴肃肃,以阴补阳,以阳助阴,
阴阳合济,龙虎胎成。其人以道家心法参合阴阳互补,终成不世奇功『碧海青天』
诀,海为阴,天为阳,导天地之精气丰气海,引异己之真元润经脉,海天两劲分
流异行,同归丹田,散于奇经。那可是从未有人练成过的,除我之外。」
王君陵骄傲地说,仿似把皇太后兼亲姑姑骑在胯下这同样前无古人的事也没
有让他这样自豪。
「那着书者也未练成吗?这怎么可能?哀家不信,是你吹牛。」
「姑姑,你听我说。练『碧海青天』必须阴阳交合,又有谁曾想到号称道门
第一奇书的『碧海青天』要通过这种手段才能成功呢?那立书人虽写出了理论并
且知道阴阳和合,却始终未能成功。何由也?直至一个月前我才弄懂弄清。」
「一个月前?」元后娇羞的问道。
「正是一个月前,侄儿偷偷摸上床来,把姑姑操得两天下不了床,害得我表
哥陛下担忧惊慌了好久。之所以我要这么做,是因为我突然知道了真正『碧海青
天』大法的最关键处,即要有血缘关系的人阴阳和合,就像我和姑姑这样。」
王君陵一扫惨淡的情绪,邪笑道着一指突然插进了元后的屁眼,元后一痛之
下,开始用力挣扎。王君陵拇指按其会阴,一手食指点乳中,头触天灵,脚下涌
泉相接。
四缕精纯的真气分别从四处相接处直侵入元后体内,立遇上元后云笈七签真
气的反击,马上一分为二,成八缕人所未见的奇气,或寒中含热,热中有寒,或
先寒后热,先热后寒,将云笈七签真气分割成各自为政的四团,以碧海劲缠绕,
青天劲吸吐,同时合运转化,逐渐削弱了元后顽抗真气的纯度和厚度,渐向心脉
逼近。就如一块厚厚的铁板,在千丝万缕的真气压磨侵蚀之下,渐渐的变成了一
张宽大却松软的薄纸。
蓦然,王君陵手脚骤然间离去,青天劲在电光火石间潮涌而回,碧海劲紧随
其后,「云集七签」真气就如同一个被手压迫的气球得到解放般劲弹而来,在元
后体内一阵横冲直撞,她脸色变得潮红异常,一时急忙收束乱窜的真气,使之逐
步归依到惯常运行的经脉中去。
「好霸道!」片刻后元后终于出声赞叹道。她大为叹服,以前颇以为王家的
「云集七签」真气已是天下罕有的绝学,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碧海青天」这般
玄妙绝伦的奇功异法,此时不禁颇有些井底之蛙始明狭隘的感觉,大赞道:「君
儿,依哀家看来,在武道上你终有一日可与『玄道宗』裴玄人比肩,甚或能够超
越他!」
王君陵微笑不言,心忖裴玄人号称道门第一人,武功道法当世无伦,隐居若
邪山不问外事,武林中人莫不知其鼎鼎大名,元后拿他和裴玄人比较,那显然是
故意讨好与他了。却也并不说破。
元后静静躺在凤床上,本是端庄秀丽的面容,此刻散发着妩媚的风情;傲然
挺立的饱满双乳,充满成熟的韵味。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一片嫣红,柔滑细嫩的
成熟躯体显得丰润之极;圆臀这时兀自耸翘着,下面修长的玉腿,看去圆润匀称。
王君陵看得欲火熊熊,心中不禁暗道:「岁月的流逝似乎并未在姑姑身上留
下明显的印痕,她还是这般诱人哪!」正欲翻身再战一场,忽闻门外一把轻脆稚
嫩的女声禀报道:「启禀太后,南阳公主求见!」
王君陵一怔,低声不解的道:「南阳公主?」
元后起身坐好,将挂起的垂帘放下,这样外面的人进来后,就有了遮挡,再
加上远远的距离,可使得来人见不到凤床上的情形。闻言顺口答道:「就是刘羽
萱那小丫头啊!你该认得的啊。」
王君陵往床里挪了挪,道:「我知道是她。但她不是正在沧海剑宗拜师顾大
先生习武吗?怎么回京了吗?」心头浮起王凤的容颜,暗忖道:「安硼宗起事,
不正是在沧海剑宗所在地终南山吗,公主此番回京莫非和此事有关吗?嘿嘿,据
伯父所言,安硼宗似乎有个女儿亦是沧海剑宗的弟子呢!」
元后微瞥了低头沉思的他一眼,随手拿起一件轻纱披在赤裸的娇躯上,樱唇
轻启道:「她父亲定陶恭王听说病情危重,极有可能无治,她可能回来探望父亲
的吧!过几天大概还要回去剑宗的。」
在元后的「宣」声中,王君陵低垂下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自从
「听雪敲竹阁」回来后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极好的打算,
再不为南山叛乱而心烦难安。
日暮西山,残红晚照,深山幽邃,松涛林海,远山蜿蜒,孤峰耸峙,远远望
去,冉冉薄雾中隐约可见大片屋舍,亭台楼阁,万堂广场,连绵一片,直似人间
仙境一般。
收回凝望的目光,周二狗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唉!看来她今天
不会来啦。」恋恋不舍地朝远处又望了望,长长的呼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
等下去,俯下因常年的辛劳而显得极为虚弱、完全不似三十多岁壮年人的身体,
收拾好日间匆忙砍来的一担木柴,准备下山回家。
他本是终南山中的一个普通樵户,以在山中打猎砍柴为生,有一兄长如今已
因操劳过度而早早离世,遗下妻女二人,全都依赖他一人而已,本就清苦的日子
过的更加的艰难了,周二狗拼了命的打猎贴补救济,才得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乡下鄙户,哪有什么文化,生了两个儿子就叫做大狗二狗的,好在在深山老
林,本就人烟稀少,邻居们也不比他们聪明多少,因此也无什么人来嘲笑兄弟二
人。直到那一天,那位仙女般的姑娘听他自报大名时,露出忍俊不禁瓢齿微笑的
娇俏模样,他才为自己的名字感到难堪了起来,对早已过世的父母不由有了怨恚
之心。
想到这里,一路感受着肩膀上沉重压力的周二狗不由自嘲的一笑,目光忽然
落在自己那粗糙异常的手掌之上。他虽未曾习过武,但因整日做着苦力生活,因
此双手硕大,骨节暴露,充满了力道的感觉。记得那安小姐还因他过于用力的握
疼了她的双乳,一时大发娇嗔,弄得他不知怎办才好,还以为要大祸临头了呢!
周二狗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久存心中的迷惑又浮了起来,自己这样一
个粗鄙的乡野村夫,安小姐天仙似的一个美人儿,为什么会对自己上心呢?与她
相配的该是名门俊彦、世家子弟才对啊!虽然她未曾言明身份,只让自己喊其安
小姐,但从她神出鬼没的行踪和飞林跃沟的矫捷身手来看,安小姐无疑是个习武
之人!
周二狗怀疑她可能是凌云峰顶那片崖舍——沧海剑宗的人。谁也不知道这沧
海剑宗存在在这终南山中多久了,纵是山中最老的樵夫,亦说不清楚,只知道自
己小时即已见到这大片屋宇了,仿佛亘古以来便存于世间一般。
周二狗是个乐天知命的人,从不烦心这等不在自己生活范围内的事情,他只
知自己将打猎所获定期送上山去,有时还应剑宗里面的人所请,合同其余樵夫送
些柴禾过去,换取银两维持温饱,遵循这种好几辈人的生活方式便已极为满足了。
他拾掇好满满的一担柴禾,扯了扯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裳,担上肩膀,口中哟
嘿了一声,寻道下山而去。
没走几步,忽闻一声娇喂,一惊之下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眉目如画、身姿婀
娜、体态似仙的女子,正娇立在眼前,她玉脸上一片陀红,似乎一路赶得十分急
促,小巧的鼻翼上沁出几颗晶莹的汗珠,微微娇喘着,凤目瞪大,似笑非笑地望
着手忙脚乱的男人——却正是他两个月来朝思暮想、片刻之前还在守望的天降美
人儿安小姐!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10-9 20:5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