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民族龙年真是多事之秋,喜于太空遨游深海潜蛰,惊于彗星滑落西部,悲于同胞性命不间断群体损役。如此泱泱大国用官方的逻辑细想皆不妄喜亦不为过,因为一切都是情理之中且皆可控。
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来自斯德哥尔摩10月11日的一个决定到让我有种陌生的惊诧,中国作家莫言获得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
在被边缘化的死水微澜般的大陆文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社会整个如形成一台风眼,报纸.TV.网络媒体无一不付梓头版,更刺激好玩的是媒体版股票一反常态一树开花疯狂地涨。小可于11日晚在重庆得知此事,于翌日早上在飞往海口的机上随手捻份报纸发现其内容报道赫赫醒目于头版头条,这时才引发了小可一知半解求而未遂的心潮,一看为快。这不仅莫言个人的胜利,更是民族的胜利,尤其对于经济稍稍膨胀而精神贫乏的民众社会,这是良性的兴奋剂犹如顾盼了许久却不敢奢望的邻家存放的一瓶美酒突然拿到自家院里打开,四溢的芬芳,国人都醉了,从莫言的作品脱销脱版可以证明。
莫言是幸运的,细细惦数大陆文坛星宿,之前莫言并不是最有影响力的,至少我就未曾读过他的作品,包括红高粱电影也不曾看过。当然我不读过就不表示他的不好,我想之前不读过他的作品的人有许多许多。莫言能中奖我也深信是实至名归,因为我相信评选委员会是客观公允的。莫言获奖的知遇之人,马悦然到大陆来说,中国其实有许多优秀的作家有些已经超越了世界的水准。我当然相信我们如此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如此广袤无垠的土地如此芸芸众众的同胞总会有几个奇葩的。据我所知推论而得我们离诺文学奖最大的距离就是语言,寰宇世界表达力的精准无一能与汉语匹及,也许这也是曲高和寡的另一种悲伤吧。同时国内有一种普遍的观点,就是觉得与我们的国体有关系,欧美历来的偏见也于此,事实上也是如此,不能怨谁,是时代的产物,时代的就民族的,共和国建国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就已经为文艺定了调,无可厚非特殊年代,直到改革开放后的80年代杭州某文艺会后才开始吹起了久违的文艺独立思考的春风。语言和时代这个2个问题对莫言都不成立,而莫言的《蛙》我仅是看简介得知,大致是对计划生育这个基本国策的反思内省,尽管他挂名国家作协副主席,依旧说明莫言是人格独立思想自由的,若非这样诺文学奖会青睐他么?不管如何立论驳论,获奖是事实,莫言是幸运的。
莫言同时也是不幸的,因为诺奖会影响社会再倒头来负面影响他。在CCTV的一个叫“面对面”栏目里,我看到主持人循循善诱地问莫先生问题,似乎总要把他引向某条道儿,提问也是非常滑稽可笑,如“你感到幸福吗”,“我不知道”莫先生倒是回答实诚。为央视有这样的主持人表示包容理解,为不管有意无意表示可怜。莫先生是为了贫穷饥饿才开始写作的,民以食为天,这也算天大的事,现在意外地获得天大的荣誉。
有一个问题我疑惑了好几年才明白,文学在社会中的位置。先前我总是单纯的以为文学是社会思潮的引领者,比如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法国的资产阶级启蒙运动;后来突然一天听到一老师淡淡地说文学在大陆只是被边缘化了。小可评头论足的以为是自始皇帝焚书坑儒以来文学就被弱化被边缘,好文之人如果为臣大部分也是弄臣,如司马相如,司马迁,苏东坡,纪晓岚;而汉武帝的废黜百家独尊儒术更是从思想上剪除了有文化有思想的人,如果是文人无非是尊儒术,而儒术的核心是封建专制,这已经是个恶性循环。强大开放的大唐王朝列外,所以他们才有天外飞仙人中诗圣。有人格独立思想自由者就注定要被边缘化,当然尊儒的也是文化人不过但凡被招安的都是被阉割了的,被阉割了自然不会有力作。共和国现在似乎也重视文学,我所知长篇小说有矛盾文学奖,短篇小说杂文等有鲁迅文学奖,新近浙江地区成立了郁达夫文学奖,不过奖金可谓渺渺无几点到为止。形式毫无压力的大于内容的奖励无非如在动物园内种几颗枣树,有本事的自然地可以摘到几颗青枣。诺文学奖在这样的土地竟然开花结果,这是诺文学奖的奇迹,莫先生在这个浮躁热闹的世界总还要被弄一阵子方可安宁。
十二年前,公元2000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为法籍华人高行健,获奖作品为《灵山》。获奖作品我几次叫朋友在HK都不曾购得,想必今生要目睹芳容那是需要造化的了。基本意思好像是说一个旅行者在中国南方的所见所闻只是表述了共和国那个红色特殊的时期。当时这个消息在大陆官方不屑提起,奇怪的现象是国内文坛众星宿居然公然跳出来反驳说《灵山》凭啥得奖如此不堪。外交部发言人指出,诺奖评委会最近的行动再次表明,诺奖已经用于别有用心的政治目的,不值一评。我想试问下,他们当时质疑高行健就是质疑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同时依然是马悦然是主要推手,因为他是唯一精通汉学的评审委员。既然这样现在为何不跳出来质疑,是羡慕嫉妒恨?还是另有蹊跷?当下却是另一幅迎奉的媚态,这无疑是一种弱者病态。首先高行健是流淌着汉族血液的也是行着中华文化思维的,一个人能做啥?一本书又如何?一个强大的国家政权应该是开放的包容的平和的。不管如何高行健是中国人作品讲述的也是中国往事,难道一个强大的政党就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么,我想这也是民族的过去,我们每个华夏儿女都有责任和义务去面对反省。他们到底是怎么弄的?一个人偏见久了就没有朋友,一个民族偏见久了就没有世界。
十二年在我国传统的地支已是一个轮回,十二年我们走了多远?从诺尔文学奖到诺贝尔文学奖。
[ 本帖最后由 金枪秃驴 于 2019-2-27 20:31 编辑 ]